于是殷然的屋子里史无前例地堆满了人。城主夫人看着眼前躺在床上,瘦削虚弱无比的人,一向端庄严肃的她,颤抖着手不敢相信这是她健健康康的儿子,手中的佛珠串都因此掉在了地上。
一颗颗佛珠纷纷从地面四散开来,殷潜站在不远处,看着散落在地的佛珠,眼神晦暗不明。
当年就是因为这一串佛珠,他娘丧了命,如今也该让她尝尝丧子之痛了。他垂着头,感受着周围的闹剧,一言不发。
“齐公子,齐公子你来了,快帮我儿看看,看看他怎么了。”一位带着面具的十四五岁的少年踏入,正是祁筑。
殷潜扫了一眼,便垂下了头。不过是个还没成年的半大的孩子,纵是有才之人又如何,更何况,他这毒可是非一般人查探不……
“少城主这是中毒了。”殷潜闻言,猛地抬头,正好对上少年不含一丝感情的双眸。
“中毒?”城主闻言,顿时火冒三丈,“到底是何人敢对这南安城的继承人下手!”
城主夫人扶着旁边女侍的手,淡声道:“我曾听府上之人说过齐公子的贤明,不知齐公子可有办法。”
“夫人谬赞了,还请给晚辈一套银针。”
城主夫人闻言,赶忙指使着人走动起来,一时间,原本繁杂的房间内,人来人往又变得有条理起来。城主张了几次口,但看眼前这副情形,仍是没再说什么。
殷潜站在角落,死死地盯着那齐公子向殷然施针。双手紧紧攥成拳,却只能看着殷然悠悠转醒。
“然儿,你怎么样?”城主夫人坐在床边搬来的椅子上,看着殷然转醒,她偏头向祁筑点头致意,“多谢了,齐公子。”
殷然此时神色仍旧苍白,但精神头好了很多。别问,问就是被针扎的。幽怨地看了祁筑一眼,触及到对方的眼神,他马上想起了什么,连忙虚弱地道:“娘,有人想要害我。”
“什么?”城主夫人皱着眉扫过城主,却还是没说什么。
“那个给我配药的药师。”殷然有气无力地道,“是他给我下的毒,孩儿昏迷前拼着最后一口气,让人把他抓住了。”
众人正疑惑时,一个小厮押着药师进来了。
城主夫人转过身,冷声道:“跪下。”
语气的气势,让一旁站着的城主听了神色复杂。
“谁指使你的?”
“草民不知城主夫人您这是何意?”药师跪倒在地,冷汗直流。
城主夫人见状,眸色寒如水,“我吃斋念佛这么多年,并不代表我不敢动手。”
药师颤抖着身子,感受着身上强大的威压,还是咬牙道:“草民不知您是何意。”
城主夫人此时眸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她轻轻抬手,装饰华丽而又沉重的宽袖下,一道灵力光辉直冲药师而去。
城主见状,猛地偏头看向城主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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