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铺上的其他人纷纷起床,穿衣,叠被,动作麻利无比。
杜荷被他们麻利的动作惊到了,不由自主也跟他们学,赶紧起床穿衣,起床的时候,明显感觉身上肌肉有点酸痛,这就是昨日过量运动的后果。
还好昨天徐阿翁让大家一起帮他们做了按摩,否则今天杜荷浑身肌肉都会酸痛不堪,半个月下不了床绝不是吹嘘之言。
杜荷因为肌肉酸痛,动作自然便不快,徐阿翁最先穿上衣服,叠好了被子,见杜荷连甲胄都穿不上,赶紧上来帮忙,口中絮叨:“快点快点,出早操若是去迟了,可是要挨罚的……”
紧接着,杨青和张大力也来帮杜荷穿甲胄,杜荷感激道:“多谢你们了。”
“都是同袍,谢啥子,快点快点……”
一家一顿忙活,终于穿戴结束,拿上各自的兵器,来到校场。
刚进校场,徐阿翁就道:“今日咱们是射靶,去靶场。”
大家又急匆匆地来到靶场,进靶场的时候,每人领一套弓箭,然后在靶场中心站定。
今天二旅所有人都练射术,靶子都是木草人,距离靶子五十步处,地上用石灰划了一道白线,然后以每火为单位,轮流到这道白线前开弓射箭,旅帅张怀就站在一旁来回徘徊,监督他们射箭。
大唐军中弓的标配为一石弓,杜荷暗暗试了一下,拉到一半便拉不动了,他顿时心头一沉,连弓都拉不开,如何射箭,而且还要射五十步之外的靶子。
“步”是军中常用的长度计量单位,唐朝军中的一步,是以双步计算的,何为双步,就是左脚往前迈一次,然后右脚再往前迈一次,这才算一步,一步的距离,约是一米,五十步,差不多就是五十米。
现在让杜荷射五十步外的靶子,他感觉这难度不亚于让他用水枪去打鸟。
很快,便轮到杜荷他们火了,二队三火的所有人走到白线前,徐阿翁沉喝:“开弓!”
所有人搭箭,开弓,瞄准远处的靶子。
“射!”徐阿翁再次沉喝。
所有人松开弓弦,六支箭矢飞了出去,其中五支,均都命中了木草人,唯有杜荷的射出去的箭矢,才飞到一半,就落下,扎进了泥土里。
在一旁监督的旅帅张怀可是一直盯着杜荷呢,见状立刻高呼:“杜荷出来!”
“喏!”杜荷应了一声,大步走到张怀面前。
张怀指着那根扎在泥土里的箭矢,冷笑道:“你在射什么?你的敌人是长在地里的吗?”
许多人闻言纷纷笑了起来。
杜荷无话应对,只能颔首道:“我会努力的!”
“努力?”张怀冷哼,“你连弓都拉不开,如何努力?”
徐阿翁赶忙帮杜荷说情:“旅帅,杜荷年纪太小,身子还没长开,多练练便能射好箭了。”
“我问你话了吗!”张怀瞪眼怒斥徐阿翁。
徐阿翁赶忙行礼:“喏,属下知错。”
张怀又瞥了一眼杜荷,冷冷道:“既然老徐要你多练练,那你就多练练,去那边一个人慢慢练,射一千箭,今日射不中靶,明日继续一千箭,明日射不中,后日继续,直至射中靶为止。”
听闻此言,所有人都暗暗惊呼,一千箭,那是什么概念,正常士兵,最多也就在短时间内连射三十箭,一千箭……想都不敢想。
杜荷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大声应道:“喏!”
然后手持弓箭,走到另一个方向的靶子前,站在石灰线后面,弯弓搭箭,开始射箭。
张怀见其他人还在发愣,大声呵斥:“都愣着做什么,继续射箭!”
大家继续射箭,杜荷也一次次地射箭,射完所有的箭,上前去把箭矢捡回来,继续射,只射了两轮,他便感觉自己的双臂在发抖了。
一个时辰后,出操结束,士兵们纷纷散操,去吃朝食,徐阿翁来到杜荷身旁,道:“老幺,你先练着,咱们去吃朝食,待会我给你带点过来。”
杜荷转头感激道:“多谢徐阿翁,若是没有你们帮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都是同袍,莫说这些话。”徐阿翁说罢带着大家去吃朝食了。
大家合伙省了两个胡饼,再弄了些水,给杜荷送过来,杜荷暂且休息一下,盘腿坐在地上,就这清水吃胡饼,由于双手用力过度,吃东西的时候,手抖个不停。
其他人则围着杜荷坐着,看杜荷用颤抖的双手吃东西,都很同情。
杨青郁闷道:“老幺你到底是怎么得罪张旅帅了,为何他要这般折磨你。”
杜荷咧嘴笑了笑,道:“旅帅这是对我严格要求,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今日在校场上多流汗,以后上了战场,便可少流血。”
徐阿翁闻言赞道:“老幺说得很对,就是这个道理,旅帅这是磨炼老幺呢。”
“也怪我底子薄。”杜荷道,“连弓都拉不开,旅帅自然要好好练一练我。”
徐阿翁这时道:“咱们闲着也是无事可做,不如陪老幺一起练。”
陈老三道:“咱们现在可领不到弓箭了。”
徐阿翁道:“没事,那咱们就练搏击和刀技。”
“好,咱们就练搏击和刀技!”大家纷纷点头赞同。
于是,徐阿翁牵头,带着大家排成一排,徐阿翁喊口令,大家一起练军中搏击术,呼喝之声不绝于耳。
有了他们的呼喝声,杜荷仿佛被充了电,快速吃完胡饼,将水喝光,拿起弓箭,继续开弓练箭。
偌大的靶场上,二队三火的六个人,热火朝天,狂练不止。
旅帅张怀从靶场附近走过,看到如此画面,一时间神情有点复杂。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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