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宗义看见了她,沈令玥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打趣道:“这不是瞧着你和一位年轻娘子在一块吗?怕搅了你的好事。”
这话听得白芷连连侧目,大娘子气糊涂了,他们不是亲兄妹吗?
果然,薛宗义笑着回道:“那你真是想多了,这是我再亲不过的同胞妹妹。”说着,他对薛宗眉介绍道:“妹妹,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于我有大恩的南方女善人沈娘子。”
此时薛宗眉早停了哭泣,只眼眶红红的,声音微带沙哑,比在李家见时消瘦、憔悴了许多,应是相思愁煞人吧。见薛宗眉向她行礼,沈令玥还礼。
薛宗眉笑道:“没成想,姐姐就是兄长口中的沈娘子。”
听她如此说,薛宗义很吃惊,忙问:“怎么,妹妹见过沈娘子?”
薛宗眉眼神闪烁,不愿让兄长知道大堂姐说的那些话,只含糊的解释道:“曾在嘉善坊李家见到过沈娘子,她是李三娘三叔的内侄女。”
薛宗义如何能清楚这内宅的关系,只哦了一声,笑道:“看来我们是真的有缘。我还以为你回南方了呢,若早知道你在洛阳,我就去找你了。”
沈令玥心中一哆嗦,连忙拒绝:“我家郎子回来了,我就带着女儿随他来洛阳居住了。”
你可千万别来找我,到时撞见了你兄长,他若见你如此轻浮,非得打断你的腿。
薛宗义多少也听出了她的拒绝之意,少了调戏佳人的机会,他觉得甚是遗憾,便拉开了架势,要与沈令玥在此处长叙离后别情。
只是薛宗义说着说着竟又说到了薛宗平,沈令玥止不住的叹息:当年她与阿瞒分别多年,又见他与凌微同骑,心生怯意,自然盼着能从别人口中多听些他的消息,而今不同了,他日日睡在她身畔,她哪里还想听别人在背后议论他,何况还是个喜欢给他招花惹草的堂弟。
但沈令玥怕他察觉异样,也不敢贸然打断,只装作认真的模样,左耳进右耳出。
果然,不一会就听薛宗义说道:“你知道吗?你的心上人,我兄长,也回洛阳了。”
此话一出,惊掉了白芷的下巴。白芷暗道:什么情况?大娘子的心上人不是郎子吗?怎么成他兄长了?一旁的薛宗眉也急得拉拉他的袖子,薛宗义却不理会:“妹妹,你别拉我。”
“不过我兄长没有回家住,反倒住在了外面,我们也没有在北疆时见得多了。听大伯母说他住在一个寡居的女商户家,不清不楚的,早知如此,我就将你介绍给兄长了,这样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沈令玥一时气得语塞,薛宗眉更是恨不得用帕子堵住他的嘴:“兄长莫要胡说!这事和沈娘子有什么关系!”
见薛宗义仍不知错在何处,沈令玥只得咬牙切齿的言道:“郎君慎言!我是有家室的人,开不得这样的玩笑。”
薛宗义一脸不可思议瞪她:“天呢?你怎么会说这话?在北疆时,你也有家室呀,还不是对我兄长爱的情深意切?”但见三位小娘子都一脸嫌弃的看他,薛宗义只敢在心里嘟囔,不敢再说出来了。
沈令玥只想赶紧离开,再也不见这傻乎乎的堂弟了,只是她走之前还得将给他的玉榴榴要回来,免得他乱来:“在北疆时,我曾赠给郎君一枚玉石作信物,原是怕战事急,留给郎君应急用的,此时战事已了,郎君可否将信物还给我?”
薛宗义掏着荷包,口中念叨着:“既然给了,哪还有收回去的道理?”当他摸到空空的荷包时,才突然想起来:“我忘了,今日我抛着那玉石玩时,被兄长顺手劫走了,他问了我来处后,就随手捏……捏碎了……”
薛宗义吞吞吐吐的说完,偷偷看了沈令玥一眼,见她果然脸色大变。
沈令玥哪能不变色,玉榴榴是他赠给她的,他如何会不识的?既识得为何要毁掉?沈令玥气势汹汹的上前一步,逼问道:“你跟他说了什么?”
薛宗义不由得后退半步,知道自己闯祸了,但又不知道错在何处,见沈娘子伤心,他更是急得抓心挠肝,只急着表白自己:“我也没说什么呀?只说信物是我在北疆薛师马蹄下救下的小娘子赠给我的,然后他就说……说轻浮之人的信物,不要也罢,然后就捏碎了……”
沈令玥点头连说了两句“好!好!”他说她给他的那个玉榴榴丢了,现在看来,怕不是丢了,也是被他毁了吧?想到此处沈令玥更是悲愤交加,摇摇欲坠。
薛宗义吓了一跳,连忙和白芷一起扶住她,焦急的问道:“沈娘子,你没事吧?”又劝道:“你就当我兄长失心疯了,莫要理会他,也不要伤心,那玉石我赔你一个一模一样的,好不好?”
沈令玥无力的摇头:“毁了就再没有了,哪还有一模一样的?”说完,她推开薛宗义,深吸一口气,行礼道:“多谢郎君告知,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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