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浠,你知道我没资格跟你谈条件,可是我家里有紧急情况。我妈妈在去年底患了脑梗,六月份需要动手术,为了前期治疗已经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所以需要我再出一大笔钱……我求求你,能不能看在我们大学四年相处的份上,酌情减少赔偿的费用呢……?”

陆浠一听,发现了一些破绽,于是皱了皱眉,“等等,我记得看过你微博动态,过年的时候你们一家人不是去美国了吗?既然你妈妈身患重病,你们怎么还有心思去旅游?”

“不……我们是去美国治疗的,因为我在旧金山有一位认识的医生……”

许菲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有人用手指连续不断地敲着门,发出了一连串清脆的响声。

病房内的三个人都回头看去,是时川,他脸上带着仿佛看戏一般的微笑,眼神犀利得锐不可当。

“许菲,我本还以为你前来看小浠是真心有愧,充满诚意呢,可我实在听不下去了。”

“学长,这是什么意思?”

陆浠挑了挑眉,眼神多了一点期待的意味。

时川势在必得地一笑,然后目光转向了如坐针毡的许菲,“你知道脑梗死是属于神经科的吗?”

许菲一听,知道自己随口胡诌的谎言竟然撞上了专业出身的时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满眼都是东窗事发的惊恐。

“看样子是不知道了,”他故作失望地摇了摇头,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中国去美国的航班最短也要13小时,无论何种程度的脑梗患者都是不可以坐这么长时间飞机的。”

陆浠见许菲的谎言被直接拆穿,露出了大快人心的笑容,“既然这样,你要做的只有两件事情,第一,卖掉你所有股票、黄金之类的理财产品第二,老老实实等着法院的传唤吧。”

许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睁大了眼睛,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泪水不断地从发红的眼眶中滚落。

“时间到了,拿着东西,立刻走。”

盛忱看了看手表,狭长如鹰隼的眼眸投射出凌厉的光芒,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她的人品和作为是在让他无话可说,甚至是难以忍受,仿佛她在病房里多呆一秒,自己都会受到恶劣的熏染似的。

许菲低垂着头,吸着鼻子,提起了那一箱补品,黯然颓废地缓缓离开了。

盛忱看了眼时川,向他微微颔首着,就刚才的事情表达着谢意。

时川也会心一笑,离开了病房,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了电梯。

他出来得够久了,必须要尽快回办公室去。

然而,一个人在转角处扯住他的袖子,拼命地将他拉了回来,他的白大褂都滑脱了肩膀。

时川不悦地看了一眼身后咬牙切齿的许菲,嫌恶地拿开了她的手。他的左手臂昨天被她刺伤,经过刚刚暴力的拉扯,伤口有些疼痛。

她满眼都是燃烧的怒意,攥紧双拳一字一顿地控诉道,“时川,你这混账东西!为什么要揭穿我,为什么?”

他只是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强大阴冷的气场丝毫不输她,“你嫉妒小浠,之前为了陷害她不择手段。现在甚至还为了减少赔偿编出那么蹩脚的谎言,真让我大开眼界,再一次重新认识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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