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订婚之夜。贺东只在订婚宴上露了一面,足足三个小时的场面全靠秦洛一个人撑下来,宴会结束后还有一些跟贺家有深交的人不肯离去,大多数人已经进入了醉酒的状态。

那个假的贺一芦不仅是海量,而且酷爱打牌,酒色财气没有他不沾的,一时间宴会厅内乌烟瘴气。

“时间不早了,我看你就先去公馆那边照顾贺东吧。”贺三太太一手促成了这门婚事,整个宴会期间都是春风得意的样子。此时两腮艳红,说话的时候浓浓的酒气十分刺鼻。

秦洛有点惊讶,按说她跟贺东只是订婚,不用立刻留宿贺家。

“还愣着干什么?你们秦家的车早就走了,今晚你要留下。”

贺三太太说完就一步三摇地回了宴会厅。秦洛心想:也好,今晚贺家公馆应该没什么人,正好可以探探那幅水牛衔环图。

但很快秦洛的如意算盘落空了,车程还有半公里的时候,秦洛仿佛见到了一所监狱。

没有宴会馆的奢华辉煌,贺公馆被高高的围墙裹得严严实实,灰色的大门足有二十寸厚,只能通过电力推动,围墙的四个角落,还夸张地设有岗楼和探照灯,加上周围的路灯和地灯,把整座公馆照的犹如白昼。

“这也太夸张了吧?”秦洛扒在副驾的车座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司机是个年纪较大的男人,笑着说:“习惯就好了,我只能把您送到铁门下里面有人接您。”

秦洛发现贺公馆其实跟秦公馆差不多,也很讲究布局和装潢,甚至比秦家的更恢弘奢华,而这些岗哨、围墙和大门,像一条丑陋的蛇割裂了建筑整体的美感。

“为什么要加这些东西?”秦洛问司机。

“嗨,您看出来了?三年前我们孙少爷出了车祸,撞坏了脑子,据说那不是一场单纯的意外。然后老爷就让人建了这些围墙和岗哨,不仅加强了安保,连以前贺家的那些仆人都换了一批。”

司机这话倒是能跟贺东说的对上,看来假的贺一芦心里素质也没有那么强,只能靠这些围墙和岗哨给他带去心理安慰。本来嘛,冲进人家家里冒充人家爷爷,还是豪门世家,这该有多大的勇气啊。

随着轰隆隆的机器作响,眼前的灰色铁门微微打开了一道缝,门内有个一身黑衣服的老女人肃立,要不是她胸前戴着一朵红花,秦洛真的以为这是某个大型殡葬现场,因为目所能及的人都是类似的打扮。

“您请跟我来。”

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再次响起,秦洛的心里也落下了一道铁幕,她以为秦家是人间炼狱,跟这里一比简直是天堂好不好。

“老爷规定,每晚十点宵禁,公共区域会熄灯,十点后除了安保的人,其他人一律不能出入公馆主楼。”黑衣女人说完看了一眼手表。

“现在是九点四十五分,刚好够您回房间。孙少爷的房间在二楼,记得给他吃药。”

秦洛送到公馆门口后,黑衣女人就停住了脚步没有要跟她一起进去的意思。

“呃……好的,谢谢。”虽然黑衣女人面无表情,但好歹是个活人。贺公馆里面却没有什么人气,令人毛骨悚然。

而且不知道是谁那么恶趣味,一楼摆满了各种姿态的人形雕塑,大多数表面斑驳,还有一些已经缺损。不是少了半臂就是无官风化的严重,看不出模样。似乎都是年代久远的古董珍品。

秦洛几乎是顺着墙走到了楼梯旁,这能给她一点安全感,她每在台阶上踏一步,回声就在空间里飘荡几下。

刚上到二楼,刷一下,所有的灯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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