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一过,只听得前边一声锣响。
延青院长站起身来,声音洪亮地说道:“时辰已到,诸学子停笔、起身。”
众学子忙放下手中之笔,尽皆站起身来。其实到了此时,会做的题早便都做了,不会的再拖着也没丝毫意义。故而,很多学子其实已然盼着离场了,尤其像刘崇山这样的,巴不得早点考完,坐在场内也是煎熬。
“好,试卷放于桌上。诸学子由甲一始,排队出场。”延青院长的声音再次响起。
于是,甲一当先从考场内走出,后面接着便是甲二甲三,一直到甲排走完为止。
刘崇山站在考桌前,心里默默地数着甲排的人数,待甲排走完的时候,他数到了八十六,这么看来每一排是八十六人了。
至于一共有多少排,倒是一目了然了,甲乙丙丁戊,共五列。八十六乘以五的话,得出结果是四百三十人。
这么少?刘崇山有些吃惊,整个府才四百多人,真的不多了,这可是整整一个大府啊。才这么点人来参加考试,这是刘崇山没想到的。
不过,仔细琢磨一番却也能够想的通,新溪府人口太少了些,且对大多数的家庭来说,能吃饱喝足就已是奢望了,更别说供出来一个读书人。
眼看乙排也走的差不多了,刘崇山站起身,带着丙排往外走。
刚出得门,却见一人等在门边不远对自己招呼道:“山哥,考得如何?”
刘崇山一愣,心道这人估计是自己认识的,只是自己根本想不起来了,便笑了笑道:“一般般吧,还是有些题不会答。”
那人听了也明显愣了下,似乎没料到刘崇山会如此回答,便说道:“还有三科呢,山哥且放宽心才是。”
刘崇山笑了笑,一边跟着人群往外走,一边说道:“那倒是,大不了明年再来。”
却听旁边一人突然道:“刘志孝,你还操心别人呢,你自己答的如何?”
志孝瞪了这人一眼,说道:“你管我呢,还是操心你自己吧?平时院里的功课,我可比你做的好。”
“是是是,你今年高中了,别忘了我就行。”那人嘻嘻哈哈地说道,看得出来他和刘志孝关系应该不错。
刘崇山这时算是知道这人是谁了,居然是同村的刘志孝,也就是二大爷家的孙子。按年龄算,可不是应该叫自己哥的。刘志孝家境不错,入了新溪学府读书,看样子学得还不错。
走了一段,终于走出了辕门外,刘崇山忧心溪下镇的情况,心里正琢磨着上哪找个什么人打听一下才好。
忽地,路边一人一把将刘崇山拽到了一边,刘崇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卧槽,什么鬼?刘崇山刚想破口大骂,只听拽住他的中年汉子有些兴奋地说道:“山子,怎么样,你考得好不好?”
得了,又是个认识的。算了,不与你计较了,刘崇山有些无奈。
一旁,刘志孝隐晦地对着父亲连使了几个眼神,说道:“爹,还有三科才考完呢,你这么心急干嘛?”
“唉,爹不是紧张吗?你说,你今年第一次科考,若是中了,那你爷爷得有多高兴?”那中年汉子一边说着,竟还搓了搓手。
好嘛,这人是谁,刘崇山也知道了。
“大庆叔。您一直守在外面呢?”刘崇山问道。
“那可不。不只我,还好多家属在外守着呢。”大庆叔说道。
“大庆叔。家里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没有?”刘崇山试探着问道。
“家里?能有什么消息?等明日你与志孝考完了,我们一起回去便是。”大庆叔满不在乎地说道。
刘崇山摇摇头,说道:“大庆叔,我也不瞒你,我得了消息,家里那边可能出事了,咱们得赶紧找个人问问清楚才是。”
“嘁~家里能出什么事?你二爷是村长,谁还敢在我们老刘家放肆不成?”大庆叔不信道。
“是陈留人啊,大庆叔。”刘崇山一手捂住额头。
“陈留算什么东西?陈留?哪个陈留?”大庆叔愕然道。
“就是你想的那个陈留,没错,邻国的那个陈留。”刘崇山有些无语,“大庆叔,消息现在还没证实,您在府城里有没有军方的熟人在,我们得去问问清楚。”
一旁的刘志孝拉住刘崇山道:“山哥,你说的可是真的?若真是陈留,那,那岂不是起了战事?”
刘崇山无奈地点点头:“就怕是这样,今日考场内你见到没?来个送信的,背上插了三面旗,我看我们府主看了信,脸色都不对了。”
“我离得远,只看到有人进来了,具体什么倒是不清楚。”刘志孝说道,“山哥,你坐丙一位,就在府主下方,你有没有听到府主说什么?”
刘崇山摇摇头:“府主只说后面的考试,由延青院长和那个白服老头负责。他可能是不主持我们科考了,我觉得八成是家里那边出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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