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乌啼霜满天,江风渔火对愁眠。”

“红烛郊外寒酸寺,夜畔钟声到客船。”

苏阎这首魔改版的《枫桥夜泊》一出,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唯有江风吹拂河水的声浪在两岸回荡。

作为苏阎的徒弟,梅花香都替他感到尴尬,一张腼腆的鹅蛋脸憋得通红,心想这群呆头呆脑的书生,怎么都不说话了?

难道是因为师傅的诗实在太烂,他们都已经无话可说了?

“夜畔钟声到客船......。”黑压压的人群里,有个青衫书生忍不住擦了擦眼角,伤感道:“我外出游学已经三年有余,今晚竟是有些思念故乡了。”

这话一出,人群有好几个游子书生也低下了头,脸上浮现出几抹乡愁之色。

也有人望向河里挑灯捕鱼的渔船,赞叹道:“好,好一个江风渔火对愁眠。”

还有人望向了山边的残月,心神空荡,轻声念道:“月落乌啼霜满天......。”

人群里的文人雅士,渐渐变得活跃起来,都对这首诗的赞不绝口。

梅花香目瞪口呆,整个人都要石化了,这群家伙莫非全都是傻子?这也太好糊弄了吧?

作为这次聚会的东道主,陈书寒也心有所感,这首诗的意境空旷悠远,甚至勾起了不少游子的羁旅之情。

诗句更是隽永精炼,短短四句,就已经把此时此刻的河边夜景,勾勒得淋漓尽致,他都有些自叹不如了。

不过,这首诗好是好,却总给人一种名不副实怪异错觉,因为这种空灵阔大的深远意境,用在一座河边小镇上,那是抬举这座小镇了。

简单来说就是,这座普普通通的河边小镇,根本就配不上这首好诗。

另外,陈书寒还有觉得古怪的地方,便问苏阎:“苏兄,其他诗句我都能理解,唯独这句红烛郊外寒酸寺,这个寒酸寺指的是什么?”

在这位陈家三公子的印象中,小镇附近可没有叫寒酸寺的地方,而且直接把寒酸寺写在诗句里,未免也太寒酸了吧,这间寺庙就没有别名可以用?

“这个问题问得好,”苏阎其实一直等这个问题,他今晚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等这个问题出现,他早就想好了措辞:“说来也巧,今日我到河堤西边游玩,发现一座香火没落的河神庙,看见门殿寒酸冷清,仿佛被世人遗忘了,这才有感而发......。”

这话一出,在场不少人都对那座寒酸庙产生了兴趣。

苏阎赶紧趁热打铁:“其实咱们出门在外,无非就是想闯出一番功业,直到我遇见那座冷清的河神庙,我才明白过来,神祗尚且会被世人摒弃和遗忘,我们这些不得志的游人旅客,又能在何处安身呢......。”

梅花香已经无力吐槽自己师傅了,为了一条开山鲫,你至于这样装模作样到这个地步?也不怕出门遭雷劈。

苏阎的话一出,现场又陷入了一片沉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愁绪。

在场有不少文人因为科举屡次落榜,做过一段时间幕僚门客,奈何不受府门主人的重用,最后因不得志而离开。

今夜听了苏阎的话,他们心酸的愁绪一下子涌上心头,漂泊在外多年,功业没有建成,自己反倒是越活越寒酸,越想就越是心酸。

有人唉声叹气道:“唉,同是可怜人呐,看来明天,我得去那里上柱香......。”

这句话一出,应者如云,还有人建议明天在河神庙那边,再举办一场聚会,与那寒酸的河神一起,共诉衷肠。

“这个提议好。”

“有机会一定去。”

在场的文人雅士,心底的愁绪彻底被激发了出来,大谈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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