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苏阎关上院门,借着头顶微亮的月色,沿着廊道走回内院。

他身后的陈双金一路上忐忑不已,忍不住担心道:“大人,你今晚闹了这么一出,还明目张胆的把住处告诉他们,只怕会惹来麻烦。”

苏阎若无其事道:“不告诉他们住址,谁给我送黄金过来?”

“那个掌柜答应得如此爽快,其中肯定有诈。”陈双金忧心忡忡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间赌场的幕后老板,可是白家的人。”

苏阎浑不在意:“我凭本事赚钱,为什么要在乎白家的人。”

陈双金愁眉不展,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总觉得苏阎这回要吃大亏。

至于这个亏有多大,肯定不比黑风岭剿匪一战容易。

苏阎回到正房的时候,绿衣女鬼准时出现在了门口,仿佛已经恭候多时。

她含情脉脉的看着苏阎,扭动纤细的腰肢道:“听说大人今晚......。”

砰!

没等女鬼把话说完,苏阎直接关上了房门。

......

秋夜寂寥,庭院幽深的白府内,忽然响起啪啦一声脆音,茶杯摔在地面碎成无数片,滚烫的茶水溅到锦衣掌柜脸上。

“废物!”

灯火明亮的议事厅内,锦衣掌柜保持着伏跪的姿势,半张脸被茶水烫得通红,连用衣袖拭擦一下的胆子都没有,只能强忍着灼痛,接受训斥。

大厅的主位上,坐着一名身形消瘦的白袍老人,眉发稀疏,满脸皱纹,正是白家的现任家主,姓白名章,人称白爷。

而站在老人身旁的锦衣年轻人,生得唇红齿白,眉宇间掩藏着一股阴桀之气,他便是白家下一任家主,嫡长子白寻无疑。

因为事发突然,又是在大晚上,一时间召集不了那么多人,所以白府宽敞明亮的议事厅里,就只有三人的身影,环境显得有些冷清,氛围却充斥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父亲大人,黄叔也是按照规矩办事,”白寻重新给父亲斟了一杯热茶,慢条斯理道:“更何况,若不是黄叔叔反应果断,真让那只畜生跑出来了,只怕整间赌场都将化为乌有。”

白章听儿子那么一说,一肚子闷气消散了不少,但依然沉浸在震怒当中:“你们今晚如果也去围观了,此刻肯定葬身虎口了。”

锦衣掌柜吓得直哆嗦,哭丧着脸道:“若是有白家弟子在内,小奴断然不敢如此。”

白寻在一旁助言道:“确实,如果孩儿在里面,黄叔断然不敢关上铁门,况且老虎吃人的把戏,粗鄙不堪,孩儿早就看腻了......。”

白章正要继续发话,白寻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连声道:“其实孩儿也有几分好奇,那头独眼老虎是什么来头?为何拔了它前额的剑柄,立即变得凶悍起来,连两丈高的围笼都能跃出?”

白寻从记事开始,那头老虎就已经被关在地牢里了,他围观过几次老虎吃人,也注意到了老虎前额的银色剑柄,但他从来没把它当回事,觉得那是某个剑客临死前,插入虎头的半把断剑而已。

白章的话头被打断,一时间也骂不起来,只能接着白寻的话,解释道:“你爷爷在世的时候,得过一种怪病,需要以虎血为药引,我们白家便花重金买了一头老虎,将其囚禁于地牢中,当时那位卖主说过,这头老虎是一位老道降伏的,绝不可将剑拔出,只消五年时间,这头老虎便会身死道消。”

“五年?”白寻神色诧异,这头独眼老虎活了可不止五年,它非但没有衰老的迹象,体型反而越长越大,几乎是之前的一倍。

白章神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你爷爷死后,你三叔就利用起了那头老虎,将其设为一盘赌局,以重金诱惑勇士前来搏击老虎,这法子是不错,为白家聚敛了不少银子,可是日子久了,怪事也就出来了,这老虎吃了人,五年内非但没死,体型越来越大,后来你三叔便修建了那座地牢,做好层层防护,以防不测,没想到今晚,还真给用上了。”

白寻沉默了好一会儿,“这头老虎吃了那么多人,岂不是要成精了?”

白章点了点头,然后眯起双眼道:“这头虎精一日不除,终究是个祸患,解铃还须系铃人,要除掉虎精,眼下只有一个办法。”

白寻脱口而出,“那把剑?”

“可能是老道留下的宝物,必须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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