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伯扶着林父回屋,林轻絮取了药给自己的手上药,药粉洒在伤口上起了作用冒出白泡,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她忍着疼把泡沫擦去,抽出砂带包扎好伤口。

崇明一直呆在门口,欲言又止道:“嫂子哦不,林姑娘,你和我师哥真的没机会了吗,要不再想想。要不我再给你讲讲我师哥的事?”

手上动作一顿,林轻絮继续裹着手指的伤口。这种游戏设定,不过就是一段悲惨童年,听不听又有什么关系。

不说话就是想听,眼珠子狡猾地转悠了一圈,崇明靠着门框嘤嘤抹泪:“您是不知道,我那师哥哎呦,小时候过的那叫一个惨啊,他爹有那么多儿子,哪里管得上他啊,在皇宫里打小爹不疼的也不知道怎么长这么大。”

林轻絮默默道:“崇公子有所不知,小女当初与王爷成亲之时,皇上特地到王府喝了喜酒。”

“呃……”

失算了,他那时不在长安,哪里知道这事。崇明嘴角抽了抽,继续道:“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就是因为他老爹特喜欢他了,他呢从小又特别聪明,四岁那年差点被人摁在水里淹死,这事是真的,我发誓没骗你!”

四岁……那么小的孩子,冰冷的池水从鼻子,耳朵,嘴里灌进去一定不好受,怪不得总觉得他有些怕深水,怕水还去治水,真是蠢。平静的面容有所动容,林轻絮深吸一口气:“那与我有何关系。”

崇明:“呃……那不是给你讲讲我师哥的悲惨经历嘛。”

林轻絮收好药箱,从崇明身边走过,边走边笑:“小女身份卑微,实在没有身份听王爷的过往,府中事多,招待不周,崇公子请自便吧。”

崇明追着她:“林姑娘别这么冷漠嘛,那我给你说说,哦对,那个毒,你知道他身上的毒吧?!”

毒……她见过顾凌衍毒发的模样,看他那么痛苦地挣扎着想要活下去,看他那么难受地躺在床上,说一句矫情的话,那时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她信顾凌衍不怕死,可是不怕死的人也会怕疼。

林轻絮抬手静静抹去眼角的泪,声音有些抽噎:“他父皇母妃那么喜欢他,毒……是怎么来的。”

脸上的笑僵了一会,崇明怅然叹了口气:“皇家的宠爱哪有一成不变的,他有那么多女人,儿子死了一两个还能再生。静妃生性不爱争宠耳根软,秦家又是靠不住的主,生活在后宫里的人风头出了那么多,没了皇帝的宠爱还能活多久。”

在长安之中心性不狠,根本站不住。

崇明靠着柱子:“你还记得当年的叛党镇南王将军吗?叛党死的那年师哥六岁,叛党是被毒死在太后的生辰宴上,当时献酒的就是师哥,为了不让叛党起疑心,他也喝了……”

崇明还有些话没告诉林轻絮,师哥不让他说,毒虽然被宋先生压住了,但是仍为一点一点消噬顾身体……即便他师哥是如何的天赋异禀,可只要这毒一天不除尽,他的武功都会日渐消失,直到成为废人。

他还说是出生时带出来的,原是怕她担心而诓自己的,这个骗子,连着上次黑化这件事,他就骗了自己两次了。

林轻絮道:“知道了。”

红甲骑兵从府外跑进来,跪在崇明面前,惊慌道:“不好了,安平王等人入了叛贼的陷阱,现在生死未卜!”

脚下一软,林轻絮慌神踉跄了几步:“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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