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集等众人慌忙跪倒:“陛下,臣等岂会畏战?只是如今天时、地利、人和皆于我大虞不利,须从长计议啊!”
“你也知天时不利么?如今天气越发寒冷,我们只能速战速决,哪里还有许多时间从长计议?!”李昌吉越发不耐。
众将再不敢反驳,一直没有出声的李梧忽然开口:“陛下,臣有一策。”
李昌吉沉着脸不发一语,李梧只作不见,径自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待他说完,李昌吉面色复杂,眼中情绪翻涌,韩集等人倒是连声称赞:“此计大妙!”然后许多道目光便炯炯地投向皇帝。
李昌吉也认为李梧的计策极高明,但他绝不会说出来,于是故作沉吟,韩集、董万启、李怀中、尹懋叔、方定南等人有些焦急,只怕皇帝再次一意孤行,韩集瞥了闵国公李怀中一眼,对方收到,上前一步:“陛下,臣以为此法可行。正如陛下所虑,此地天气日渐寒冷,已经开始落雪,军士这几日已经有不少人手脚、头脸生了严重的冻疮,连兵器都握不住了。我方战斗力已经受到不小影响,且我方粮草运至甘家口需要翻越数座山岭,一旦遇上大雪封山,车辆受阻,粮草必然难以为继,那时只怕形势更加危及!陛下所言极是,此间战事实在不宜久拖,如今既有良策,还请陛下速速决断才好!”
-李昌吉这才首肯。众人按计各自分头去做准备,皇帝撑到此时已是面色发白,近侍忙扶着他回去躺下,又唤大夫来看诊,不提。
凌晨最黑暗的时候,尹少枚带着200骑悄悄出了城,顺一条罕有人知的小道直奔额尔齐河上游,将所带药物全部投入河水中。
当日晚间,大虞的探子传回消息,回纥将士许多过了午饭便开始腹痛、呕吐,医士怀疑食物中有毒,裴力皮罗大怒之下斩杀了数十名伙夫,此时营中已开始乱了。
李昌吉马上命各路人马开始下一步行动。这一战的关键在于谢应行所率河西铁骑,因此皇帝特别留下他,微笑道:“谢都尉在征突厥之战中屡立奇功,朕早有耳闻,今日对阵回纥,胜败系于你身,谢都尉可有把握?”
谢应行抱拳朗声答道:“陛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
出了帅帐,谢应行大步向河西军营帐走去,将李梧早先派人传递给自己的计划在脑中又默默过了一遍,心中愈发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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