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的日子自始无终,记不清了,到底是什么时候,也许现在的夕没有能力去管,需要解决的,仅仅是温饱问题。
也许这很简单,干点活又或者装可怜去祈求些许的“报酬”。但是对于夕来说,无论前者还是后者,夕都没能力去做到。
这个残酷的世界就是这么“明辨”。
此刻,夕身处整个中原最繁华的安城,以为得到简单想要的很容易,却是独自一人蜷缩在最肮脏的小巷。天下着雨,一滴一滴逐渐累成倾盆,它们全毫不留情的落在夕身上,夕想仰面对击,却因饥饿、寒冷以及破裂的皮肤而不能动弹。
夕渴望一切,但此时此刻夕只渴望温暖。
“我救你,你能够给我什么?”
“我的命和承诺。”
“它日你若毁言,你应得何结果?”
“像今日这般无人问津,孑然一身离去。”
“好,记住你今日所说!”
难以忘怀此时之恩,夕,得到了想要的,简单的,但,夕为此踏上不能回头的路。
三月里第一场雨,夕站立在房门坎上,不知为何褪下褴褛衣衫换上锦衣丝绸的夕没有满足感。
“在想什么!”身后之人询问。
“孩儿在‘悟’。”
“悟?”他反问,但未动身,站于夕身后。
“‘万物复始,九九归一’,夫子所受,令孩儿解其缘由!”夕如实奉告。但嘴在说,眼观八方。
“所以你便在此立足多时?”
“是。”
身后之人久久不说话,但未离去。夕只是想着,也未开口。他们就这样一炷香,他开口:“明日亥时到草堂找我。”语罢,夕感到他的离去。
渐渐的,雨小了,土里冒出点点绿芽,夕看了一会儿绿景,收脚回到竹屋里。看来不是那么容易悟透。
凉意袭身,睁开惺忪的眼,稍微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夕趴在檀木桌上睡着了,春风从半开的竹扇灌入,夕透过灌风的地方,发现天色已经深黑。
夕眨眨眼睛,然后起身,迈着小心的步子出竹园。当夕踏出竹园大门时,回身端详着生活七年久的地方,在银月皎光的笼罩下,那熟悉的面容变得陌生。
昭光二十年。
一切来的太突然,杜已拼死护着她离开,当剑没入杜已的身体时,他望向夕的眼中是不清楚的情愫,夕来不及看着杜已倒下的身躯,咬牙逃离着。
其实夕是明白的,什么是可以,什么是不可以,但未知是个变数,她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那个雨夜救了她的人,即便此时此刻刀剑相向。她知道她逃不了了,这里到处都是他的眼线,她出不了安城就得死,她没有不甘,没有怨恨,只有一寸念想,想着他还能再次抱抱他,就像着杜已说过的,你活的像个傀儡,没有感情,却心里装满了主人。
“我明白,我只是想做一点什么,哪怕是他的一把刀,只要我磨的足够锋利,他就会高兴,高兴了,就会拿我去杀人,杀人了,他也就满足了。”
“那你能得到什么呢?你不爱钱财,他不给你爱。得不到名誉,尝不到生活。”
“他会给我一个不足以的拥抱,这便是我所求,够了。”
可是现在,她再也没有拥抱的权力了,他不需要她这把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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