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侯发现自已根本看不透此人,倒不是看不透意图,而是无从触碰其内心和真实想法,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深怕一不小心中了计。

“看来不过如此。”

诚王摇了摇头,很是失望,眼中精光一现,冷声道:“还以为能遇到个好对手,可惜了,只是徒有虚名。”

手中软剑急颤,突然逼上前去,剑光密集如雨,凌厉非常,白衣侯在他的攻势下丝毫占不到半点便宜,被迫连连后退。

这已不是境界上的差距,诚王并无招法,但体物察人直指本来,心智之高更非白衣侯可比,几番比拼之后,白衣侯冷汗直冒,交手越久,诚王将他看得越深,局面每况愈下,他已然渐失斗志。

二人激战至山下,幕阜大营的人马已尽数弃械,此刻只有山下的双方和李念生那边还在厮杀。

他二人刚一出现立刻引起了这两个小战场的注视,左同知见他被一个黑衣蒙面人逼下山来,已知道今日是彻底完了。

诚王仍是心无旁骛,他显然极为享受这种战斗,一边急攻白衣侯一边高声嘲讽:“听说你在军中素有威望,我看不过是有些修为,杀过些人,靠着血腥手段搏了个虚假的名头,论兵法谋略,你给白麟王当个杂兵他未必肯要,修为心性你更是远远不及,说到头来,你不过是条被收养的翘起尾巴不知尊卑的狗。现今太后母子倒行逆施,已是天怒人怨,若朝堂上全是你这种人,朝云倒不如快些易主,省得百姓受你们连累,饱受刀兵之苦。”

他的声音如闷雷般滚滚而去,其意不言自明,军队中立刻引起一片骚动。

李念生听到这声音不禁很是震惊,他没想到诚王竟敢独自跑到这里来,更没想到诚王的修为如此之高,不过再想到自已,似乎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山顶上的紫衣人皱了皱眉,立刻又恢复了神态,笑道:“我家老二相比你儿子如何?”

黑衣人轻叹一声:“原来是他,去年他来过一趟,你这个儿子与当年的你很像。”

“长相随他娘。”

“性子像你。”

紫衣人眼神中的凌厉渐渐散去,“是啊,性子像我,连那颗野心都是一样,他在朝堂上布局已久,连我都开始忌惮他了……”

说到这里重重叹了口气:“他身怀帝王才,不会甘居人臣,但自视太高,野心太大,他真正想要的并非是这一国之君的权位,只是在享受追逐权位的过程,他刚才的话你听到了,你知道他在想什么?嗯?”

黑衣人苦笑不已:“他想朝云易主,为他自已挑一个对手,你这儿子……将来有你头疼的时候。”

“想这么远没意思,他和你儿子的关系还不错,两个人喝酒能喝到一块去,再加上姓苏的小子……你看像不像咱们年轻的时候。”

“确实像,不过我们当年面对的只是开端,他们面对的却是即将到来的滔天巨浪,我们能为他们做的就是挡在他们面前,浪涛再急,不拼一拼如何知晓谁胜谁负。”

二人负手而立,凝视着渐渐汇在一处的三个小战场,这场战斗即将结束,但二人清楚,真正麻烦的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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