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皇子公主来异国看望一位臣子,怎么说都有些说不过去,可这会还真不是来闲聊的,反倒像是来找茬的。
“柳大人在贵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尔等未能做些什么,倒是我这有位名医,不如让他为大人诊治一二。”玄霄说的诚恳,眼神却不似那么坦诚。
柳言眉头一挑,茶盖虚抚了几下杯沿,笑道:“何须多次一句呢?大夫说了,在下并无大碍。”
“不过是把个脉的功夫,不耽搁的,大人还是得为自己身子着想的好。”
玄霄依旧不依不饶,悠闲的喝着茶,似乎她不答应就不打算走了。
这是要和她杠上了?
柳言呡着茶,低垂着眼眸,随即将视线从玄霄身上挪开,看向了玄霄一旁坐着的玄雅。
玄雅今日穿的一袭紫色衣裙,坐姿端正,举止投足都恰当得体,隐隐透露出几分高贵优雅气息,倒真是人如其名,只是不在这性子是否也能如此。
“柳大人在看什么?”玄雅注意到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笑着询问,语气中却带着几分怒意。
她毕竟是一国公主,哪能容忍一个臣子这般打量自己。
柳言略带歉意的收回了目光,对着玄霄道:“方才失礼了,只是……”
柳言没有说完,而是故意停下了,吊着他胃口,等着他主动出口。
“只是什么?”
“只是,如果殿下带来的名医如此厉害,为何不先治一治令妹的骨寒呢?”
柳言这话一出,玄家姐妹相视一眼。
玄霄挪了挪位子,端正了些态度,搁下茶杯,笑道:“此时可没有几个人知道,不知柳大人可否告知,您是从哪得到的消息?”
柳言沉默了片刻,浅笑道:“猜的罢了”
猜的?上哪猜?
这话玄氏兄妹自然是不会信的。
玄霄突然抽剑,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架在了她脖子上,柳言倒是淡定,挥手止住了要上前的凌子霄和许千游。
柳言眼眸清冷,抬眼看玄霄,轻嘲道:“你慌了。”
言外之意,便是:你输了。
一个人有了弱点,便注定成不了大事。
玄霄为人自负,又心狠手辣,柳言倒真不曾想过,玄霄能为他妹妹做到如斯。不过是一两句话,便叫他乱了分寸。
玄霄想来是真的慌了,手上的剑有些轻抖,在她白皙纤细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凌子霄险些要冲上来要他命,但被柳言一个眼神止住了。
这点痛……柳言根本就感觉不到什么。
伸手摸了下脖子,指尖沾了些血迹,柳言指尖摩挲了两下,笑道:“何须如此急躁,坐下来慢慢谈不好吗?我还知道一个更大的秘密,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玄霄没说话,但微微颤抖着的手替他做出了回答。
他知道她知晓了什么,却不敢相信,甚至不敢从她口中得知。
“贵国皇后当年所产下来的是一名死婴,但为了稳住后位,才抱养了一个男婴,而这个男婴……”柳言说罢还稍作了停顿,颇具深意的看向他,如愿从他脸上寻得了慌张的神情。
“是谁……就不必我多说了吧?”
玄霄并非真正的皇室,这事他早就知晓,所以对他这个名义上的妹妹,才会生出别样的感情来。
“如何根治?”玄霄此时顾及不了这事,到底是只关心她能不能有活着的法子。额头青筋暴起,似有发狂的态势。
柳言看了眼玄霄身后已经站起的玄雅,那人倒是淡定,眼中不见情绪波动。
“你加害过我,我为何要告知你?令妹反正也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陪我赴死又何妨?”柳言这话,无疑是在激起玄霄的怒意。
脖子上的剑缝又深了几分。
到底凌子霄还是出手了,移步上前,将他敲晕了。
许千游也快步上前,用准备好的丝巾给她伤口缠上,怕失血过多。
“去请大夫!”许千游对身边的侍人道。
“是”
门口涌入一群官兵,将两人拿下。
梦潭渊也随即出现在了门间,第一眼便是看向了柳言,注意到她脖子上丝巾渗透出的红痕,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
“陛下,这两人……”
“关押水牢。”梦潭渊说的不带一丝温度。
“是”
梦潭渊上前两步,想去看看柳言的伤势,哪知凌子霄和许千游这两人根本不识趣,就是不知自动给他让开。
梦潭渊气极反笑,嘲讽道:“柳大人还真当自己有几条命呢?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柳言不明白他发哪门子的脾气,随口便道:“伤的人是我,又不是陛下,我都还没说什么,你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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