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本宫好歹是先皇的亲姐姐,陛下的亲姑母啊!可怜我那无辜的灏儿,还未来的及踏足京都半步,便被人给害死了,可见那些恶人们心思之歹毒,全然未将陛下放在眼中,陛下一定要彻查此事,还灏儿一个公道啊!”

朝堂之上,大长公主手中的鸠杖敲打着地面,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一旁的忠毅候夫人扶着大长公主,面上的神情却十分的难看。

而忠毅候容博渊俯首帖耳的候在一旁,更是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这忠毅候一向是个老实的,眼下也是头一回进京,又是被扣上了通敌卖国的罪名,更是吓的险些都站不稳了。

景仁帝端坐在朝堂之上,搭在龙椅上的手指曲起,摩擦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显然是十分的不耐烦。

这忠毅侯府的一干人等,本是因涉嫌勾结大梁国而被押解进京的。

若是这通敌卖国的罪名定了倒也好说,可眼下罪名还未定,这忠毅侯府的老夫人又是大长公主。

这大长公主的亲孙子突然暴毙,大长公主对簿朝堂之上,着实让人措手不及。

此次之事,景仁帝俨然对凤宸月十分的失望。

大长公主继续道:“陛下难道还看不出来吗?那些个有心之人非说灏儿通敌卖国,他若真有实证,为何不等灏儿到了京都依律审问,反而在途中害死灏儿,这分明就是栽赃。

他知道天子脚下自有公道,容不得他胡乱栽赃,是以,便在途中害死了灏儿,想来个死无对证,可怜本宫的灏儿啊,尚未娶亲,平日里对本宫十分的孝顺,整个禹州百姓都知道的,试问一个这般孝顺的孩子,如何会去做通敌卖国之事,又怎会将家人的生死置之度外,这分明就是有心之人想害候府。”

大长公主声泪俱下,老泪纵横。

朝堂之上的众臣闻言,皆是个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景仁帝眯起一双眸子,浑浊的眸子里却透着精光。

转动着玉扳指的手指徒然停下,这才道:“此事朕自会命人查明,给姑母一个说法,姑母且先行回公主府住下养好身体,至于忠毅候,便留在宫里,朕还有话要与忠毅候说。”

此次忠毅候府的事,本就是容灏涉嫌通敌卖国。

兹事体大,是以,整个忠毅侯府才会受容灏牵连,和府上下都被押解进京。

可眼下,最大嫌犯已然暴毙。

无论他是自戕身亡,还是被人加害,这通敌卖国的罪名显然是定不了。

大理寺卿,如何去定一个死人的罪,岂不叫天下人耻笑。

而整个忠毅侯府,也是受了容灏的牵连。

现在事情还未查清楚,容灏突然暴毙,大长公主对簿朝堂,讨要说法。

事情,越发变得棘手了。

不仅仅定不了忠毅侯府的罪,还要给忠毅侯府一个说法。

景仁帝气的不轻。

眼下,忠毅侯府转危为安,且还算占了几分上风。

大长公主见好就收,不再多言,领着满府的家眷,声势浩荡的回了公主府。

这公主府乃是当年太祖皇帝亲自命人建的,大长公主自多年前前往封地离开后,便再未回来过,这公主府便一直空闲着。

如今,大长公主再次回到故地,却已是物是人为。

想当年离开之时,她不过二十岁,如今归来,已是古稀老人。

而这公主府虽历经风霜,年岁久远,可瞧着那一砖一瓦,气势恢宏的庭院,无不彰显着当年的大长公主有多得宠。

即便到了如今,景仁帝也得敬大长公主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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