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知她时日无多,她每天拼命地修炼,努力地提升修为,她想要变得更强大,她只要变得更强大,她才有能力抑制住体内的血魂之力,她才不会因为失控而伤害身边的人。

“你如此拼命练剑,努力地提升修为,就真的以为不会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了吗?”舞倾城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或者,她已经来了很久,且一直在暗中看了她很久。

“你想说什么?”苏珈珈闻言回身,看向她,冷冷地问。

“别这么嗔视我,我来只想让你认清一个事实。”舞倾城媚笑盈盈地走近她,将朱唇凑到她的耳边道:“就算你变得再强大,也始终无法改变你即将会变成一个人人忌惮,人人得而诛之的……”“够了。”苏珈珈打断她的话,她不要再听下去了。

舞倾城见她动怒,也不再说下去了。毕竟,她今夜来,也不是为了来挑衅她。

“我今夜来是想借你身上的一样东西一用。”

“什么?”苏珈珈还没有反应过来,脖上已传来一阵刺痛,舞倾城取出玉瓶,迅取下了她的一滴血后,飞身而起,远离了她。

“你取我的血做什么?”苏珈珈还没有来得及问清楚,舞倾城已不见了踪影。

苏珈珈正要起步去追,忽地心口一阵锥痛,苏珈珈疼得一阵眩乎,两手死死地揪住了胸口。随即,她全身散发出冰冷的寒气,她整个人都要快被冻裂了。

她无力地向后仰去,倒下的瞬间,她跌入了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中,她贪婪地闭上了双眼,两手环抱住了那个人的腰。就算不睁开眼,她也知道那个人是谁。

“师父,苏珈珈感应到魔焱兽的神识已经苏醒了。”苏珈珈在他怀中呢喃,她声音极小,似乎很不愿意承认那一个事实。

炎兽神识苏醒,那离魔焱重出天之痕的期限也要到了,她若不能及时制止,那六界必将毁于一片炎火中。

她没有时间了,她必须尽早结束一切。

“师父,在那一天没有来到之前,我求你一定要亲手杀了我,让我和天珠一起永远地消失。”苏珈珈在他怀中哀求,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求他,却是在求他杀了她,既然要死,也要死在他的怀里,能死在他的手中也是一种幸福。

褰彝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苏珈珈在他怀中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他将她抱回了房间,放到了榻上,盖好被子,方才转身离去。

苏珈珈迷迷糊糊地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才醒来,咕咕已经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一定是找羽师兄要吃的去了,毕竟她的厨艺跟羽师兄比起来差远了。

苏珈珈爬起来洗漱好后便跑去找师父,她依旧清晰地记得昨晚发生过的事,她还没弄清楚舞倾城取她的血做什么。她必须去找师父问个明白。

一到房门口,就看见师父在闭目打坐,苏珈珈都不好打扰他了,但还是厚着脸皮走了进去。轻声地跪在他身前。

“师父,苏珈珈有个问题想问你。”褰彝睁开了眼,眼神温和地看向她。“你想问什么?”

“昨天舞倾城取走了我的一滴血,可是苏珈珈猜不出她要做什么,师父知道吗?”褰彝一听惊愣了一下,他倒是不知舞倾城已潜回了昆仑,还有魔焱神识复苏之事,难不成是被她唤醒的,那她取苏珈珈的血也是为了助它冲破天之印。

“她是为了用你的助魔焱兽冲破天之印。”

“那师父有办法阻止她吗?对了,魔焱兽神识的复苏之地在哪里啊?”苏珈珈感应了很久,依旧感应不到它的所在,想来魔眼应该早有提防。

“天方界,神社下。”褰彝早该想到了。

“师父,那苏珈珈去天方界从舞倾城手中夺回血瓶,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能让她把那一滴血给魔眼。”否则后果定不堪设想,她必须设法去阻止。

“也好,你自行小心,两天后师父要与三尊商讨五灵分位之事,不能与你前往,你要照顾好自己。”褰彝将她扶了起来,叮嘱她道。

苏珈珈点点头,她最不想让他担心了。

她去的时候没有跟咕咕说一声,也没有跟谁道别,煦阳向来是最理解她难处的。一样是从生死边沿挣扎过来的人,他如何不懂。

她怕再次失去,怕类似的灾劫再次降生,怕六界再次重覆灵国的命运。

她敢不愿谁陪她去冒险,或者陪她去送死。

一切的罪过都因她而结束吧。

苏珈珈从未去过天方界,那个地方离灵国不远,自灵都覆灭起,便再也没有人提起过它。褰彝亦从不告知苏珈珈这世上有那样一个地方。

九天之上,神坛之下,那个直通天地之路的神社台下,掩湮着无人知晓的上古炎兽的焱眼和魂识。当年兽魂被强行从肉体抽离,淹埋于神台之下,半个世纪过去了,它仍旧不死不灭。

瑛晶石桥上,一个娇妩袭影徐徐而来,手握血光荧瓶,闪闪发熠,刺目的红在阴暗的地坛之下闪闪烁烁,晕乎人眼。

纤影习习而来,晶莹石桥段段发辉,幽蓝色的四射光芒映耀万丈,照清了所来之人的样貌,那一副惊世容颜,震世骇俗。

“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明暗之中,舞倾城看向晦暗处那一双悬浮半空中的火红的焰眼,缓缓而道。

“你果真没令本座失望。”炎眼低沉的声音嘶哑而出。喑哑声中是掩藏不住的得意。

“她的一滴血真能助你冲破天之印?重获自由之身?”舞倾城狐疑地看向它,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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