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松公主借着微弱的星光拿起周羽的右手看了看,担心地惊道:“哎呀,伤得这么重,还在流血!”

说罢,将自己的外衣下摆撕了几条布条,认真地为周羽包扎起伤口来。

“对不住了,今天是我连累了你。”泰松公主包扎完伤口,身体向远离周羽的方向挪了挪。

“那确实,刚刚你砸我那一下,我差点没背过气去。”周羽避重就轻,免得这公主太过自责。

“你还说,你凭什么说我是猪?”泰松公主这才想起掉进菜窖时周羽说的话。

“我哪说过?你听错了,我说的是公主,不是猪。话说回来,你叫什么公主来着?”周羽难得遇到蒙古贵族,想了解一下假想敌的具体情况。

“什么公主,都是虚名罢了。你叫我多兰好了。”泰松公主轻叹了一声,言语中带着无尽的失落。

“多兰,嗯,名字很好听。你父亲为什么要抓你回去啊?”周羽问道。

“林丹不是我父亲,是我兄长。他要我回去和兖楚克——,哎?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很熟吗?”多兰话说了一半,突然不说了。

周羽这个气,心说今天我不把你的实底儿掏出来,岂不是白遭了大刑了?

“你说得太对了,我们不但很熟,而且还是老相识了。你想想,崇祯元年我们俩就那什么了,你忘了?”

“什么叫那什么了?”多兰怒道。

“刚才那两个人不是说了嘛,你没听见?”周羽道。

“你自己的经历,还要听别人说?我们什么时候见过了?油嘴滑舌的。”

“实不相瞒,我自己的经历,还真的都是别人告诉我的。去年春天,我在大同大玉川茶坊做伙计,不幸得了一种怪病,一夜之间,脑袋里的记忆全部都消失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身边所有人都不认识了。因为脑袋不灵光,我被掌柜痛打了一顿,然后就把我开除了。我举目无亲,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靠着乞讨离开大同府城,漫无目的地流浪。走到周家集时,突然遇到一位慈祥的老妇人,管我叫儿子。我这才知道,虽然父亲已经去世,可毕竟自己还有家。”周羽胡诌一通,说道伤心处,还假装抽泣几下,反正天黑也看不到脸。

女人都心软,见不得别人悲惨,你越是可怜,越会引发她们的母性泛滥,虽然周羽前世没谈过恋爱,可是影视剧没少看,最经典的就是周星驰那部《唐伯虎点秋香》,唐伯虎为了混进华府,与人比惨的经典画面。

果然,装可怜的效果立刻显现。多兰轻柔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这种经历。那我就告诉你,刚才那两个人的话都是胡说八道,我从来没见过你,更不用说那什么了。”

“哦,那就好,我担心了半天,还在想如何回家和未婚妻交代呢。可是你一个姑娘家,只身跑到大明地界,不怕危险吗,你父母兄长不担心吗?”周羽听多兰的口气,似乎对自己放下了戒心,自己已经交代了自己的隐私,至少得换来几句真话吧?

没想到周羽几句话说完,多兰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似是在擦眼泪,沉默良久之后,幽幽地说道:“天下之大,却再也没有真正关心多兰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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