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袁震旭说着看了方亦一眼,笑了起来,“方兄弟对我相当高看嘛,相较之下,那些混球一个个他娘的、居然编排我连夜春梦体虚所致……”
哀叹着做了个鬼脸后,他继续道,“说来方兄弟可能不信,我当时连一丝戒备都没放下,可最终连对方的影子都没太看清就中了招。对方用的该是飞剑无疑,只不过却是一次性的……他从我侧后方施以偷袭,飞剑发出之际声响不算隐蔽,我觉察后第一时间就回身应对,只瞥见一道在半空接连爆炸、不断增速的飞剑灵光。若不是在那生死一息间,老哥我应对得当……今天方兄弟看见的,怕就是我的尸身了。”
说到这里,袁震旭停下来,拿起他床头用来充当枕头的一个木盒。
“来!方兄弟看看……”
他将木盒对着方亦打开,露出里面的一把断刀和数片残铁,“这是我灌注了过半法力、施展祖传刀招‘风云辟易’,用来抵挡那飞剑的老伙计……最后的下场。这把刀虽然不入顶尖名器之流,却是我父亲传下来的,打算将来我有了儿子再传给他。我时时保养、从无懈怠,最终也只是勉强换了我一命。”
袁震旭颇有些感伤地伸手摸了摸那些残片,而后合上了盒子,重新放在了床头。
方亦本来想要温言安慰几句,结果又听袁震旭带着担忧之色询问道:
“方兄弟,我听说、连万兽阁的老前辈都不住夸赞你见识广博。你看这情况,是不是预示着……我往后最多只能生女儿了啊?我倒不是重男轻女,但我家可是三代单传……”
……?!
老哥你先前不是这种调子的啊?你他娘伤的其实是脑子,而且伤势比走火入魔的我还重吧?
“方兄弟?”袁震旭追问道。
“是!冥冥中自有定数,认命吧。”
方亦嘴角抽了抽,干净利索地给出了回答,随即半点不给机会地迅速转移话题又问道,“你刚才说,偷袭用的飞剑是一次性的?”
“……”
袁震旭张了张嘴,似乎想对前面那个生男生女问题的答案再挣扎一下,但估计又觉得大男人不该如此婆婆妈妈、纠缠不休,只能硬着头皮把纠结之情撇开。
“不错。”
最后他强行拉回心神回答道,“当时那飞剑的尾部,在空中瞬息间爆炸了至少三次,每一次都大大提速,最终被我以长刀劈斩中时,已经不到原本的三分大小、而且快得知机难辨了。事后,那截残余的剑锋根本就找不到,一群弟兄将那几寸地翻来覆去好几趟,也还是遍寻无果,我猜想是和我的刀一样彻底碎裂了。”
“也就是说……看样式虽然是飞剑,但实则未必需要操控。唔,怎么又是类同‘狂袭战法’的感觉……”方亦捏住下巴思忖着。
“方兄弟,不是老哥我吹嘘,我那一式‘风云辟易’的祖传刀招,本就是以迅如雷霆为精髓要义,而我对此招的掌握可谓炉火纯青;也亏得被暗算的人是我,才能在电光火石间斩中那把飞剑,最后只付出刀碎人伤的代价,否则换个人来,根本做不出有效的抵挡,能不能反应过来都难说。”袁震旭带着感慨做出强调,一副生怕方亦不信的样子。
也难怪,明明一场大胜,结果只有自己被人暗算,落到如此凄惨境地。
这“可怜人”近些天想必被一众生死与共的弟兄们嘲笑打击得不轻,人连命都愿意换给你,揭揭你的疮疤、戳两下你的痛处而已,你又没法发飙,气得伤势加重,还要被笑得更惨,哎哟妈的……
“嗯……”
方亦在袁震旭期待的目光里、敷衍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偷袭的人,没有过来确认你的死伤么?”
“没有……我受创之后,并未直接失去意识,知机仍捕捉到对方所在,他确实犹疑停滞了片刻,但最终还是选择抽身而退了。唉,真他娘的,我其实已经隐蔽地用讯锤给弟兄们传出讯息了,他要是敢过来就好了……”袁震旭叹息道。
方亦对此倒不怀疑,若是常人或许会因伤势而失去战力,但修习兵道者却难说,更别提青胄军这种精锐,袁震旭也显然不是那种勇武不足、尸位素餐的类型。
袁震旭脸色复归认真,却又带着一丝玩味、继续讲述推敲道:“依我看……那偷袭者之所以没有过来查看补刀,大抵有两方面的缘由。一是对方用出这种偷袭招式的代价不低,他的状况也并不算太好;二是……嘿,对方把自己的安危看得远比我的命要重,不愿意为了置我于死地,而丝毫陷入被青胄军围捕的危机。”
“哦?第二个缘由……”
方亦听到这里,饶有兴致地摩挲起下巴,“……很是耐人寻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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