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的时候她就走了,已经有一个半时辰了,既然醒了起来吃点东西吧,吃完了再把药喝了,食物和药一直温着,温度刚好。”花聿楼将小桌子摆在床上,一边摆着食物一边放着药。

“谢谢。”霞儿接过筷子,看了一下桌上的饭菜又看了一下碗里的药,最终还是认命的吃完饭喝药,喝完一碗药霞儿苦得都快哭了,好在花聿楼贴心的准备了梅子干,一问才知道那不是花聿楼买的。

“这是唐捕头准备的,她说这种酸酸甜甜的东西容易压下药的苦味。”花聿楼将用手帕包好的梅子干放在霞儿手里,起身将小桌子收拾好然后搬下来。

“唐捕头还真是有心,七哥,大夫有说我什么时候能下地吗?”霞儿又拿了一颗梅子干放进嘴里压压苦味,含糊不清地问道。

“再休息两天等你的身体好一点,咱们就可以出发去瀚海国了。”花满楼扭了一块毛巾递给霞儿让她擦一下脸和手,又倒了一杯水让她漱口。

看到他这个样子霞儿有点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坐月子。

第二天天未亮薛冰就真的独自一个人离开了,就像她来时独自一个人一样,花聿楼和霞儿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霞儿也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早就知道的事没有太大的惊讶。

花聿楼和霞儿下楼的时候陆霄已经坐在位子上了,桌子上摆了四份早餐,见到他们下来时还特意往他们后面瞧了瞧,发现空无一人后不着痕迹的把眼神收回来笑着打招呼,霞儿瞧见了他的动作也当没看见,反而主动开口道:“陆大哥早,只是怎么不见薛姐姐,我以为我起的够迟了,怎么她的动作比我还慢。”

“薛冰她一早就离开了。”花聿楼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早知道的事情霞儿要特意拿出来再说一次,但凭借着两人之间的默契,他还是尽心尽力的把这出戏演好。

霞儿听了恍然大悟道:“是了,我怎么忘了,薛姐姐昨天就说了,瞧我这健忘的性子。”花聿楼如此尽心尽力的把戏台子搭下去,霞儿没理由不唱下去,但她想唱下去,作为观众的陆霄听不下去了。

他问:“薛冰昨天说了什么?”

“她说今天走啊。”霞儿坐下来听到陆霄的问话后眨了眨眼睛对他说。

陆霄又问道:“走?走去哪她有说吗?”

霞儿诧异道:“陆大哥你这话问得多余了,快过年了,薛姐姐当然是要回家啊,我听说薛奶奶也想念她想的紧,这不,一大早连早饭都赶不上就走了。”

“哦,”陆霄知道薛冰要回家,心里的担心少了一些,但又有一些不舒服,继续问道:“那她就没有说别的了吗?”

“别的呀,我想想……”霞儿低头想了一会才抬头兴奋的对陆霄说,“有,薛姐姐还说了别的。”

“是吗?她说了什么。”陆霄也被她的情绪感染了,期待地问道。

霞儿说:“薛姐姐说她要早些回家,这个时候庄里已经开始筹备过年的事情了,她怕回去晚了一大堆事情等着她,连年夜饭都吃不好。”

陆霄神色莫然,语气不明道:“我都不知道她原来还有治家的本领,以为她只会像个疯丫头一样四处乱跑。”

“陆大哥这样就是你说的不对了,在家里当姑娘的时候总要学治家方法的,不然以后嫁人了,怎么帮相公处理后院,要是后院治理的一塌糊涂,是要遭到婆婆嫌弃的。我在家和两个妹妹也是这样,不过薛姐姐家这一辈只有她一个姑娘,虽然也有旁的兄弟姐妹,但到底隔了一层,以后的薛姐夫可能要倒插门入赘也说不定。”霞儿看到陆霄的脸色因为自己的话而变得愈加不好,也没有适可而止,反而继续说道:“噫,陆大哥你的脸色怎么看起来不好的样子,是着凉了吗,一会要不要去看一下大夫?”

“没事,只是昨晚睡得不好,我先回去补眠了,你们慢慢吃。”身体病了大夫可以医,心病了,大夫可医不了。

“你是故意的?”

等陆霄的声音消失在楼梯口后,花聿楼才开口问道。

“嗯?”霞儿吃了一口面条听到声音后有些懵逼的看着花聿楼,说:“你是指哪方面,可我无论哪句话都没有说谎啊,薛姐姐她是说今天走,她也告诉了我要是事情太忙,她年夜饭也吃不好。在鲁班神斧门当姑娘的时候婶娘也是这么教我和岑姝兰鹦两个妹妹的,薛奶奶膝下只有薛姐姐一个孙女儿,肯定也舍不得她远嫁,而且薛家家大业大,凭借薛姐姐的魅力,有人愿意做倒插门女婿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霞儿的回答合情合理,就是花聿楼也无法反驳。

“其实,薛姐姐也和我说了别的话,但我看陆大哥很累不想听的样子就没说,七哥,你说我刚刚做的对吗?”霞儿咬着筷子一派天真的问道。

“没事。”花聿楼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小青梅深藏不露,软刀子戳人都往心肺处戳。

“什么没事?”捧着一个托盘,司空宸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花聿楼的话,好奇的问到。

目前客栈里唯二的女性都成了伤兵,这可忙坏了厨房里煎药的炉子,一日三餐不间断的安神药,疗伤药,晚上才有休息的时间。

“没事,刚刚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可七哥说没事。对了,小师叔你吃早饭了吗,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啊!”霞儿看着司空宸手里托盘上放着一碗药和一碗白粥,想着给谁。

“不用了,我先把东西端给唐萱,一会我和她再吃,你们先吃吧。”司空宸说完不顾霞儿惊讶地神情端着东西小心翼翼往楼上走。

“七哥,生病的人是不是耳朵也会不好使,我刚刚是不是听岔了。”霞儿拍了拍自己的脸,脸上的疼痛感让她知道自己没有在做梦。

花聿楼爱怜地摸了摸她拍的有些发红的脸,说:“没有,我也听到了,司空兄的早饭和药都是端给唐捕头的,你也赶紧吃吧,一会我去厨房给你煮药,昨天从大夫那拿了三服药,还剩两服,吃完再去抓。”

“哦。”

小师叔和唐捕头,这个世界真是太奇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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