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本就是一年之中最忙碌的时候,即使是岳夫人和老板娘心疼霞儿这一年在外边奔波劳碌,风餐露宿又及其畏寒也不得不像上年一样让她和岑姝兰鹦帮一些忙,谁让这一辈就只有这三个女孩子呢!总不能让男人来管内宅的事吧?不过虽然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三个小姐妹能省了不少麻烦,但今年的任务也换了一个。

霞儿年纪是三人中最大的,又已经出门历练过,老板娘让她管理门中闲置不用诸如刀枪剑戟之类的物件,看是否有损坏无用的,细细列一张清单记录下来,等开春的时候着人购买新的。岑姝细心且在家常帮母亲处理院中事物,所以老板娘自然让她清点和记录今年各家送来的年礼。小妹妹兰鹦性子最活泼,年纪也最小,老板娘也不放心,所以干脆带在身边让她看着学。

“江南花家?”岑姝看了看账簿上往年花家的年礼记录,又看了看今年,虽然说大体上数量和质量都和往年对上了,但不知从哪里看总觉得怪怪的,旁边帮衬的几个管家妈妈是老板娘派过来帮忙的,见岑姝停下来了也不知在想什么,便随口和她说前些日子送大姑娘回家又住了四五日的那位花七公子就是这个江南花家的。

经管家妈妈那么一说,岑姝这才发现年礼哪里不对劲,往年的虽然好,但今年的所有物件与物品都是成双成对的,但她也没说出来,只点头应了一声便记录另一家年礼去了,等到了晚上便拉上兰鹦一块闹上了霞儿。

岑姝兰鹦左右两边围击着霞儿,拷问着她与花聿楼的关系,不过出去历练一年,大姐姐就给她们找了一位大姐夫,速度惊人。

霞儿拗不过两个妹妹,便挑了简单的说,虽掩去了其中的万分惊险,但还是让两个未涉江湖的小姑娘向往不已,岑姝还好,快到及笄的年纪了,但兰鹦还得等几年,她的性子最跳脱,如今听了霞儿讲的江湖故事更不愿待在家里了,恨不得早早满十六岁,早日闯荡江湖。

“我看,你是给话本子迷了心窍,也想像大姐姐一样赶紧给我们找个小妹夫吧。”岑姝靠在霞儿的肩膀上笑着说道。

兰鹦哪里是会害羞的主,她道:“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我看那花家七公子对大姐姐就很好,我当然也想找一个对我像花七公子对大姐姐一样这么好的人。”

霞儿无奈道:“你们说归说,别把我拉进来啊。”

兰鹦道:“是二姐姐先说的。”

“小丫头片子,还懂得恶人先告状,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岑姝说着就起身扑了过去,吓得兰鹦往霞儿身后躲,三个小姐妹在房里嘻嘻哈哈的,屋外的岳夫人与老板娘以及其她包括岑姝兰鹦母亲的几位师弟女眷也当小孩子玩闹,不大理会,反正年快到了,热热闹闹的总是喜庆。

五童花锦城开春就要迎娶京城沈家的嫡出大姑娘,所以年前时喜帖就像雪花一样发出去了,包括在岳州养老的贺夫子。

玉屏从小父母双亡,是贺夫子夫妇两人从小将她拉扯大的,几年前贺老夫人也去世了,贺家只剩贺夫子和玉屏两人,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千里迢迢从岳州到江南太奔波,花如令不放心,便让三儿子、六儿子和小儿子亲自去岳州将人接过来,这样让人放心一点。

花盛汸从花家护卫队里挑了一组身手矫健的护院,正月十五刚过就和两个弟弟动身去岳州。

当年贺夫子和玉屏离开的时候就是花盛汸、花锦城和花溢亭负责护送,如今花锦城要准备成亲的种种事宜脱不开身,花聿楼自动请缨,何况他本来也是贺夫子最欣赏的关门弟子。

三人紧赶慢赶地来到岳州时没想到吃了一个闭门羹,贺夫子和玉屏并不在家,家里仆人认得花盛汸和花溢亭,忙热情的请他们进宅。

“三公子六公子好久不见,过得可好!”三人坐定后老管家鹤叔才急匆匆从后院出来,一见到花盛汸和花溢亭一脸的高兴,这是一个精神饱满的老人,虽然两鬓斑白,但他的身姿非常矫健,步伐很稳,手掌也很有力气,他用力的拍着花盛汸肩膀,喜悦之情不言而喻。

花盛汸笑着说:“日子过得还行,倒是鹤叔几年未见越发精神了!”

鹤叔摆摆手道:“哪里哪里,一把老骨头了,这位是?”

花盛汸道:“这是我家七童,没去勐泐的时候也拜在夫子门下求学。”

鹤叔看着俊秀儒雅的花聿楼,惊讶道:“原来你就是七少爷,老爷可没少夸你,如今一见果然仪表非凡。”

花盛汸含笑道:“鹤叔你别夸他,小孩子不禁夸的,对了,夫子和玉屏去哪了?”

鹤叔道:“三天前巴陵王老太妃下了帖子,说邀请老爷和小姐今天去巴陵王府赏花,你们要是早一天或者晚一天来就能见到他们了。”

花盛汸道:“原来如此!五童开春就摆酒席,我们兄弟三人来就是接你们去江南的。”

鹤叔笑道:“我一把年纪还凑什么热闹,老骨头可受不住颠簸,今晚你们就在这住下吧,我已经让人给你们打扫好院子了,看时辰老爷和小姐下午就能回来。”

“三哥,这个鹤叔是谁,怎么之前我从未在花家见过?”

贺府的下人带三兄弟到休息的院落后就下去了,花聿楼见人下去后才开口询问花盛汸。

“他不是我们花家的人,是元氏镖局在岳州镖行里退伍的镖师,早年专门往荒凉偏远的地方走镖,风餐露宿的落了一身病,一到阴雨天膝盖就犯疼,镖是走不了了,所以我便让他来贺府当管家了。”鹤叔是当初花盛汸专门为贺家爷孙找的管家,没有妻儿孑然一身,但他本家和元芷那边有些关系,又是镖师出身,身手有保障,所以花盛汸很放心他待在贺家。

花聿楼不过是好奇才问一下,没想到鹤叔居然是镖师出身,难怪他瞧着比一般老人还健壮。

鹤叔的事情算是揭过去了,三人奔波劳累了那么久终于可以放心地睡个安稳觉了,一觉醒来下人说贺夫子和玉屏回府了,三人赶紧起来洗漱去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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