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楼回来时,霞儿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花聿楼以为她只是受了一些惊吓,缓过来便好,谁知马车回到了客栈后霞儿还是靠在自己怀里低头不语,一言不发的模样,花聿楼这才察觉不对,伸手扶着她的肩膀拉开两人的距离,却意外被滚烫的泪水打到了手背。

霞儿紧紧地咬着唇不让哭声流出来,但早已泪流满面。呜咽含糊的声音即便花聿楼看不见也知道她怎么虐待自己,心中疼惜更甚,抬手轻扣她的两颊,缓缓使力,让她的牙关松开,诱哄道:“霞儿别怕,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

也许是花聿楼的语气太关怀,动作太温柔,软了霞儿的心和身子,没了极力的抵制,心中的酸楚便压不住,她不顾一切抱着花聿楼呜呜咽咽轻哭出声。

霞儿的失控吓坏了花聿楼,他手忙脚乱的用车里的披风把霞儿包裹住不让别人看到她现在的模样,将她拦腰抱起走出车厢,还好回来的时候花聿楼嘱咐车夫将车停在了人迹罕至的后门,此刻巷子里除了他们三人并无其他人,后门原是供每日里厨房采买专门开的,后来一些后院的客人见方便也从这里进出,所以见到花聿楼一行人从后门进来他们也没多奇怪。

回到房间花聿楼才将霞儿放下来,解下她的披风后又重新将她搂回怀里,“好霞儿,有你在,第一楼的机关哪能伤得了我。”

霞儿眼眶通红,紧紧地抱着花聿楼的腰身,声音沙哑的说道:“你知道官鸿雁按下机关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吗?如果弓弩依旧运行怎么办?再如果,如果我不是鲁班神斧门的人,不懂解除楼中机关怎么办?”

花聿楼轻笑道:“怎么会?你七哥是坐以待毙的人吗?穴道我早已冲开,那几根链子又能奈我何?况且,你这般聪颖,借着他们将你困在第一楼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探索了一遍内部,又破坏了关押我那间石室的机关,这一环又一环,霞儿,你简直让我大吃一惊。”

花聿楼的安慰起了一些作用,霞儿苍白的脸色总算好了一些,她离开花满楼温暖的怀抱,站直身子,抬头看着面前挺拔如竹,俊逸优雅的男子,轻咬唇瓣,眼中满是坚定,道:“在她启动机关那一刻我就想,若是,若是事情脱轨也没关系,我也跑上石台了,黄泉路上有我陪你也不至于清冷寂寞。”

“霞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花聿楼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双手紧紧扣着她的肩膀,一股难掩的冲动涌上心头,迫不及待要爆发。

“霞儿知道,所以霞儿不愿失去以后才懊悔。七哥你也曾告诉我韦陀花的故事,昙花仙子身不由己尚且能为韦陀算好开花的时辰,而霞儿是自由之身想的不过是在你心中有一席之地,即便结果不是霞儿想要的,但最后时刻与你在一起霞儿也是心满意足的。”花聿楼的力气很大,霞儿有些吃痛的说道。

“霞儿,你是一个好女孩,你现在年纪还小,以后你会遇到更好的…………”

花聿楼最后的话语消失在两人的唇齿间,霞儿抛却女子的矜持,踮脚吻上了眼前倾慕已久的男子,用最直接的方法告诉他自己心中的决定。

她的七哥,光风霁月,俊逸优雅,懂礼仪,知诗书,精六艺,是世间最好的男子,她不许别人看轻他,更不许他自己妄自菲薄。

少女柔软的身子像藤蔓一样缠着自己,花聿楼身子微倾,头颅微低,双手一手环着霞儿纤细的腰肢,一手扣着她的白皙的脖颈。

花聿楼是君子,但他此刻一点也不像君子,他也不想当君子,怀中女子柔软樱唇上的牙印还在,霞儿最开始不过是想让花聿楼别说拒绝的话贬低自己才冲动的以吻封口,不曾想竟发展到这个地步,被他这样抱着身体竟然升起了一种陌生的感觉,她被陌生的感觉逗弄得浑身滚烫,疲软无力,若不是有花聿楼抱着,想也知道会摔倒在地,但他的体温比她更高,隔着两人的衣衫她也能感受到对方那股蓄势待发,危险惊人的爆发力。

古人言: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极乐楼案破当晚,花满楼在禅房里抱着身受重伤的霞儿时,情便如同一颗种子种在自己心间,不过后来因为她婉拒五太夫人的求亲才将情放在心底,便于控制欲萌芽的种子,但当霞儿回到齐鲁后两人又多次书信往来,虽具是些生活琐事,但心中种子萌芽之势已起,难压下去,现如今女子表态便如催生的药物让种子瞬间发芽开花结果,之前压制的太过,反弹之力便是花聿楼这样理性之人也招架不住。

“七哥,我有些难受,你能起来吗?”霞儿眼角含春,自带一股妩媚动人,半个身子已被花聿楼压在圆桌上,桌子圆滑的边角硌得她有些不舒服,含羞带怯的唤着身上的人离开。

花聿楼听了并未记着起身,而是在她耳边笑出声来,不同于以往的温柔轻和,带了几分霞儿不曾见到的豪迈不羁,霞儿甚至能感受到他起伏的胸膛。

“霞儿,这辈子你逃不掉了,因为我不会放手的。”花聿楼伏在霞儿耳边说完这句话便横抱起她走向床榻,脱她外衣褪她绣鞋,难得花家七公子的顽劣脾气上来霸道一回不理自己的举动让她多惊讶,只管搂着她进入梦想,也不管人家睡得着睡不着。

第一次与心慕之人挨这么近,霞儿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她低头看着紧紧攥在一起的双手,不敢看人。花满楼虽然没有看她,但却敏锐的感觉到怀中之人的紧张,他状似无奈叹了口气,道:“霞儿,虽然我们才互换心意,但我们从小长大,在你心里难道我是一个趁虚而入之人吗?”

“你当然不是,只是第一次与你挨的这般近,我心里紧张。”

听到花满楼的话霞儿抬头看着他着急的说到。

花满楼因她的话笑了,翻身俯在她身上,为她构建了一方小小的天地,低头亲了亲她因害羞变得通红的脸颊,附耳低语“你既会紧张,下次就不要那么冲动,你知道吗?任何男人都经不起心爱之人的撩拨,连我也不例外。”仿佛回味起刚刚甜蜜蚀骨的亲吻,花聿楼的吻像春日的微风那般温柔的点上了柔软的唇,霞儿辛苦的仰着头不敢乱动,僵着身子心中期盼她的花七公子能行行好放过她,不要用那么心慌意乱的法子捉弄人。

事情的发展到最后,是花聿楼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咬了一口颤抖的唇瓣,低声道:“霞儿,你得快些适应我的亲近,因为我快……”声音越来越低,低到霞儿竖起耳朵认真听都听不到,“七哥,你说什么?”

“没有,睡吧,等你睡了我再离开。”花聿楼一改方才浪荡子的模样,当回了正人君子,除了抱着霞儿的肩膀,哪也碰不着。

没了花聿楼的有意干扰,霞儿很快就进入了梦想,甚至会无意识地靠近身旁温暖的怀抱,花聿楼一直静静地抱着她不说话,直到听到她均匀的呼吸才松开怀抱,静悄悄地下楼。

客栈二楼视野最开阔的桌子围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静静坐着不说话,也不吃东西,气氛有些尴尬,花聿楼的到来多少缓解了一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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