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止抬眸看她,他的目光如古井一般,泛着一丝清幽凉意。

姜晴瞬时松了手,她自嘲的笑了一下,“你怎么可能会是他,他的目光不是这样的!”

默了半响,重止突然开口:“他死了,你这么难过?”

连声音都这么陌生,姜晴鼻子忽然一酸,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一个叫轻行的人了,五年的陪伴,待她如至亲,她如何会不难过?

更何况,心里还有一种本能的痛处,让她觉得是真的很难过很难过。

在他探究的注视下,姜晴别开了脸,抬手拭去了脸上的泪,讥讽道:“像你这种人,是不会懂得!”

重止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说什么,可下一刻,他却捂住嘴咳了起来。

姜晴转头看他,发现以往高高在上的尊主竟是如此的虚弱,那个念头在她的心里又升起了,她不知道怎么把轻行跟重止联系在一起的,只是心里面的这种感觉很强烈。

重止……

轻行……

是巧合还是?姜晴忍不住轻声唤他:“轻行……”

重止渐渐止住了咳嗽,他将握着的拳头掩在衣袖里,站起身冷淡的回了姜晴一句:“轻行已经死了,本尊是重止!”

一句话像是一盆冰冷的水,浇的姜晴心里透凉,她没有在说话,怔怔的看着重止转身离开。

她想起了南星曾说过,神农族主有两个儿子,轻行、重止,难道他们两个是兄弟吗?

屋外阳光很暖,却照的重止的唇角更显苍白,他摊开手掌,一抹猩红的血迹浮在上面,他回头看了一眼,目光是那样的哀伤。

屋子里面,姜晴掩面哭了起来,她的心里很空,像是丢掉了很重要的东西,像是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她不知道到底是忘记了什么,只是知道那种痛苦的感觉强烈,强烈的让她清楚的意识到,是她将什么东西遗忘了。

轻行死了她是难过,更难过的,是她不知道她具体忘记了什么,她想起了那天她在田间晕倒后醒来,轻行跟她告别时的情形,越想她就越抑制不住的想哭。

只要一想到轻行知道自己会死,还义无反顾的去了战场,她就更忍不住难过!

压抑的哭泣声传了出来,重止再也站不住,像是后面什么东西追赶他,落荒而逃。

重七端着药碗走进去,姜晴已经止住了哭泣,正呆呆的望着窗户外面。

“姑娘,该喝药了。”重七恭敬的递上药碗。

姜晴转头看他,目光有些冷,“你不用解释一下吗?”

重七低下头,不敢看姜晴的眼睛,“姑娘昏迷不醒,重七没有办法,只有带姑娘回尊主的别院,让尊主救你。”

姜晴冷声嗤笑,“原来神农谷上下,竟然没有人能救的了我吗?原来连身为神医子孙的南星,也束手无策吗?”

重七手一抖,低着头不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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