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川见她不答话,又低头落子。

“我母亲是什么人,你该问我父亲。毕竟我当时年幼。”孟星澜认真回答,记下值得深思的关键:内院的妾,母亲的身份。

“侯爷谨慎一辈子,想要瞒什么事,可不容易打听出来!”陆知川停下手中的棋局,认真和她对话。

“既然我爹不说,那我更不能说了。”

“这么说你知道。”陆知川眼中的探寻意味深长,“你母亲是楚人,对吗?”

想套陆知川的话可不是容易的事,孟星澜不敢显露一丝胆怯,淡淡笑答:“我不承认。”

不承认的意思是:随便你怎么说,明面上我永远否定这个说法。至于事实,你愿意怎么想都可以。

陆知川见她回答得挺有水平,有些高兴,笑道:“裴梓归此人性情暴虐,杀人毫不手软,轻易不相信外人。可你竟然连番死里逃生,知道了他的秘密还能活着,真不容易。”

“嗯,多亏我聪明!”孟星澜装傻,自豪笑道。

“你们有什么秘密?”陆知川问道。

“”孟星澜沉默,显然陆肇跟陆知川已经彻谈过,她在太京经历的一切陆知川全都了解。

“想听秘密的代价可不低。”孟星澜笑着说,“杀了裴梓归,我便告诉你!”

“这可真是耐人寻味!他想护着你,你却想要他死。”陆知川唇角含笑,手中拈着棋子不断翻面,思索了一会儿才道,“星澜,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送回相府。”

马车吱吱呀呀前行,车里的气氛冷到冰点。

孟星澜一咬牙:“你就不怕我回了相府把陆肇的身份抖出去?”

“所以我说你是个大麻烦啊!”陆知川笑着叹气,“孟星澜,你是周人,又是知辰的妻子,按理说不会这么做。可我总感觉你不简单,看不清你到底是哪头的。”

“敢问听风公子是哪头的?”她针锋相对。

陆知川没回答,又没头没尾抛出一句话:“侯爷不堪狱中折磨去世了。林大夫回乡开了间医馆,就在小清州附近的夏阳镇上。”

“哦。”孟星澜没哭,既然二叔没死,说明爹还活着。一定是陆肇想到办法暗度陈仓了。

陆肇你在哪儿?

她又生出无限勇气,陆肇定会回来找她!局面虽乱,但她暂时没有性命危险。总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

陆知川见她居然安好,不禁出口赞叹:“不错,你果然极聪慧!”

孟星澜暗道惭愧,她不过凭借对家人的了解才能猜出缘由,就像她了解裴梓归的目的,才能应付他的杀机。

可是面前的陆知川,像座高山一样阻止她往家走,逼她重回太京。

山要什么?她不知。

怎样才能翻山?她更不知。

她只知道,山的背后,是更高的山裴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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