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们用来攀关系的礼物盒子被纸人侍女捧着,随着礼单的唱诵一个个打开展示。
赵一酒与一群黑心富商坐在一起,听着他们彼此间阴阳怪气的恭维,面无表情地看向另一桌。
尽管他和赵谋扮演的是夫妻,但在这个推演背景下,夫妻参加正规宴席也坐不到一块儿去,赵谋此时就与其他富商的夫人们坐在一起,小声讨论谁家礼物价值最高,意义最吉祥。
“……”赵一酒烦躁地捏了捏鼻梁,一旁身穿朱红大袖的富商忽然就关怀道,“你不要紧吧?”
谁都知道薛夫人的丈夫只是个面子货,到有传言薛夫人与丈夫恩爱非常,巴结了薛夫人的丈夫,就等于巴结上了薛夫人。
赵一酒放下手,淡淡道:“无事,多谢关心。”
同桌除他之外最年轻的李家大少,也是现任李家家主投来一个视线,看不出态度好坏,只是面无表情地提醒道:“我观你今日时常不发一言,若是真的不舒服,不如让尊夫人为你求点药,尊夫人在封府可是说得上话的。”
赵一酒看他一眼,压根没回话。
如果还要和这些人相处一段时间,李家大少这种赵家之外最受万般大师喜欢的人,他当然不会这么不给面子。
可马上就要结束了。
赵一酒想,怎么还不下雨。
他不动声色地环顾一周,发现所有顶替了宾客的推演者都在席上,只有捏造了南疆女身份的虞幸依旧处于消失状态。
这也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刚好,不论万般大师如何小心,开宴时也必然到场,那么对方隐藏起来用于缝合怨灵的地方就可以去查探了。
赵一酒在这场宴席上属于消息比较闭塞的人,赵谋宋雪虞幸都各自找到机会离开过大众视野,有实时交换信息的能力,而他则没有出去的理由,只能靠赵谋偶尔过来找他说话时透露一点信息,并不知道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
他只知道,如果时机成熟,那阴气凝成的黑云和江祟出没的水汽一定会形成大雨。
滴答。
一滴雨珠落在赵一酒面前的茶盏中,带起阵阵微小的涟漪。
他眉心微松。
……
虞幸从重重阵法中走过,第二次踏足了封府中被隐藏起来的荒凉院落。
不久前他试图探查万般大师的住所,被二红当场抓住,现在倒是没了二红这个麻烦,万般大师也去往了席前。
寂静的院子看起来空无一人,阴森森的风从虞幸指尖漏过,他轻手轻脚地走向院中屋舍,放出感知。
院中枯树轻轻摇曳,已经死亡的根系缓缓生长,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这里的阴气极重,而且并不纯粹,怨气重重叠加,将一个又一个悲惨的灵魂粗暴囚困,而最中心的一点,就在屋舍之内。
这次没有人打扰,虞幸的感知依旧断在了屋门前。
他来到门边,试着推了推。
果不其然,门上设了禁制,尽管虞幸力气大,看似薄薄的一层木门却纹丝不动,只有触碰时的阴冷深入骨髓。
他偏头查看,眼底浮起幽蓝,终于在屋舍周围发现了一圈不易察觉的血印。
浓厚的血色原本隐藏在了土壤中,在通灵之眼的探视下,才缓缓浮上表层,一股恶念从血印中浮现,将靠近者的生气悄无声息地吸收。
同时,也将血印里外的空间一分为二,除了下印之人,谁也无法自由进出。
“这个大师会的东西倒是挺杂。”虞幸嘀咕一声,准备强闯。
他知道解印的方法多半藏在封府某个房间里,毕竟推演不会给死路,总要给走智
力路线忽略了战斗力的推演者一种通关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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