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披着面具在世间苦旅的伪善者。
他喜欢现在这样的,有着沈桑桑灵魂的纯子。
只因为他们,本就是一样的人。
聂祁慢慢睁开眼睛,举起手看着自己手腕处浅淡的伤疤。
眼底的光亮褪去,空洞又无神,嘴角无意识地勾起,又露出凄惨而悲凉的笑。
他还记得,小时候爸爸问过他:“你觉得爸爸有未来吗?”
那个锦衣玉食,过着奢靡日子的人,他说自己没有未来,也让别人没有了未来。
爸爸不爱妈妈,聂祁从小就知道。
但是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怨恨可以达到这种地步。
那时候,医生说他的父亲已经得了精神衰弱,再这么折磨下去,会死人的。
然后他好小心,好小心地护着父亲的。
他乖乖地学习,练武,偷偷地跟在家庭医生后面学习按摩。
他不想父亲死掉,他想要爸爸。
然后,他真的就没有死了。
他只是疯了。
他把他的亲生儿子关在地下室里,只是为了让那个他憎恶的女人焦急地等上几天,来来回回,无数次。
聂祁小小一个人,就被关在昏暗腥臭的地下室,常常一个人一呆就是一整天,没有水,没有饭。
被全世界遗忘。
但是他都没有哭,他知道,爸爸只是病了。
他是男子汉,他不怕。
他不能怕……
可是地下室真的好黑。
黑的好像有无数看不见的东西绕在他身边,嘲笑他、可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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