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铁牌子跟五花八门的猎奇幌子相比,可以说是非常普通了,但是随着他们往北边走,这个牌子出现的几率越来越高。

江宛好奇,便去问阮炳才:“那个牌子什么意思?”

阮炳才用“你竟然连这都不知道”的眼神看着她,然后说:“这是明家商铺的标志。”

“所以那个‘明’是个姓氏,那么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叫明氏绸缎庄,而要叫靑纱,或者妆雀?”

“因为这些铺子不是明家的,这些掌柜之所以挂牌子,是为了便宜用明家的车马,买进明家的布匹,也受明家保护,当然了,每旬也要给明家交钱。”

江宛懂了,这种商业模式在这个时代倒是很稀奇:“明家背后肯定有什么大人物吧。”

“明家商铺遍布北方十七州,若无人支持,肯定不至于如此,不过也得赖他们的当家人,”阮炳才啧啧两声,“要是我儿子将来能像明当家一样,那我九泉之下,也能含笑了。”

江宛:“这位明当家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他才二十三岁。”阮炳才道。

“若是这个年纪要扛起这么大的家业,的确不简单。”

“是啊,不过我还听说他们家……”阮炳才不知忌讳什么,没有说下去。

江宛看他是不打算说了,于是也没有追问。

“你要去定州做知州,所以才特意打听了这些事?”江宛问。

“毕竟是人生地不熟的,我肯定得弄清楚这些事情。”

江宛啪啪鼓掌:“太有道理了,阮大人这些金玉良言,我真恨不得立刻记下来。”

阮炳才:“?”

他觉得自己仿佛又走进了什么坑里。

江宛长长叹了口气:“听阮大人这一番话,倒叫我想起了自己,眼看着就快到北戎了,我这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过,也很该知道些北戎的风土人情才对。”

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阮炳才的屁股离开凳子,已经想好了去茅厕的借口,只等着说出来就溜之大吉。

可江宛竟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殷切地问他:“阮大人,您说对不对?”

“我……”

“对啊,太对了,”江宛不让他说话,“所以阮大人和我说说益国公的事情吧,益国公死的那年,您也十六七岁了,肯定知道不少关于他的事。”

阮炳才:我就知道!江宛这厮从来不安好心!

袖子死死被江宛攥在手里,阮炳才还能怎么办。

“夫人怎么忽然问起这些事?”

因为昨日做了个梦,梦里的靖国公夫人又指着安阳大长公主,大声喊,恒丰十七年是你。

恒丰十七年,肯定和益国公有关。

可是到底有什么关系!

靖国公夫人说是安阳,安阳到底干了什么?

靖国公夫人这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人,又会知道什么内幕?

老天爷啊。

江宛之所以问阮炳才,其实也不是觉得他能记住十六年前的旧事,只是想找个人说说。

可是没想到,阮炳才竟然还真的对霍著一案记忆犹新。

他的角度很特别。

“这要是十年前你来问我,我肯定不愿意和你说,但现在不同了,陛下继位,先帝的那些旧事也就没什么忌讳的了。”阮炳才道。

江宛点头:“那你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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