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柔:“先生,我妹妹很聪明吧。”

沈望看着蜻姐儿写的字,笑着点了点头:“是。”

“小蜻蜓,先生不说谎的,你果然比圆哥儿聪明多了。”阿柔亲了口蜻姐儿的脸。

提到圆哥儿,阿柔不由叹了声气。

娘亲和弟弟已经走了十来天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梨枝前些日子不见了,留书说去找娘亲了。

她也想去,可她又必须回家守着,万一圆哥儿和娘亲回来了,看不到人,该着急了。

“先生,你说我弟弟会回来吗?”

“你希望他回来,他就会回来。”

“真的吗?”阿柔看起来已经相信了。

沈望替她把歪斜的笔架摆正,对她点了点头。

阿柔又说:“小舅舅昨日来看我,他说曾外祖病了。”

“先生病了?”沈望问。

他倒是不知道这个,他被勒令闭门修书,便真的不太理闲事了。

“那我该去探望。”

阿柔就等着他这句话呢:“那我们别上课了,去江府看曾外祖吧。”

沈望低头看她。

扎着双髻的小女孩对他眨了眨眼,圆领衫子上绣的那只小鹦鹉竟也是一副狡黠的模样。

阿柔道:“先生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蜻姐儿困惑地歪着头看向沈望,似乎很想研究出他的沉默到底是不是同意。

被两个小女孩用期待的眼神望着,沈先生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那好吧。”

去江府的路上,沈望心中感慨万千。

江宛曾经和他说,江正看他和看江辞一样,他并非一无所查,只是他没有办法像看亲祖父一样看待江正。

就像江辞对他的崇拜,他也无法回应。

那个一看就是个好人的“沈望”,不过是他在绝望中捏出的面具,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摘下,清醒地知道自己并不是那样一个人。

江辞喜欢的也不过是他的一个面具而已。

这样的喜欢和崇拜,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在思考高深的问题时,蜻姐儿已经把头靠在他胳膊上打盹了。

沈望回过神,察觉到胳膊上传来微微的暖意,下意识就要躲,然而他刚一动,小女孩就发出了被人惊扰美梦的嘤咛。

沈望就不敢动了。

阿柔背对他们,趴在窗子上看街景,也没有背后长出眼睛,察觉到他困窘的处境。

沈望只能硬挺着。

挺着挺着,也就到了。

阿柔高兴地跳下车,沈望则手足无措地看着蜻姐儿。

两岁的小娃娃,话也不太会说,这可怎么办。

她自己应该也不能跳下车。

那她要怎么下车?

抱……抱下去吗?

沈望天人交战一刻,终于还是对蜻姐儿伸出了手。

他拎住蜻姐儿的袖子,觉得不对,继而拎起蜻姐儿肩上的衣服,呃……还不行。

蜻姐儿这几天也跟他熟悉起来,于是主动张开手,就像对江宛一样:“抱。”

沈望呆若木鸡。

蜻姐儿以为他没听懂:“抱,下车。”

沈望于是用手托着小娃娃的腋下,把蜻姐儿往帘子外一举。

然而并没有人从他手里接过小女孩。

眼下这个不上不下的局面,可真是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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