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方博然的眼神儿,就像是落进了猎人陷阱里的狼。

这时,又一名三十来岁的警员来了,说道:“方先生,您好,我是这次负责的警员,刑侦大队的陈年瑞。”

“我去看看尸体。”方博然知道他的意思,点头道。

“我也去!”陆南希立刻说,要立刻摆脱正一脸放光的何若怡。

“这……”陈年瑞为难的看了眼陆南希,警方办案,很多事情是不能向外界透露的。

“她是我的助手。”方博然说道。

“既然这样,那一起吧。”陈年瑞说道。

陆南希不给何若怡多问的机会,赶紧跟方博然走了。

宴会中,其他客人有看好戏看热闹的,没想到卫明毫的生日宴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卫家人的脸色却都不怎么好看,这种事情,太触霉头了。

而齐家,齐承泽的母亲关丽雅则哭天抢地的。

谁能想到,好好地生日宴,本来是挺高兴的事儿,却让她失去了小儿子。

关丽雅哭的直接晕了过去,齐仲勋也是悲痛欲绝,扶着关丽雅一起去旁边休息了。

“他的胳膊上有一个针孔,我们从他的血液里检查到了大麻和大量的因,初步鉴定因注射过量导致死亡。”法医说道。

“那会不会是吸毒过量意外死亡?”陈年瑞看向方博然,征求他的意见。

“如果现在就能检测出他血液里有明显的大麻,那就说明他在不久之前才刚刚吸食过,一个刚吸过大麻还处在兴奋状态的人,你觉得他会立刻又给自己注因吗?”

方博然冷笑,“这么做的人,恐怕是自己活得不耐烦了。”

“那是自杀?”陈年瑞又问。

方博然以及冷眼射过去,问出这个问题,真是蠢到家了。

方博然现在脾气可不怎么好,好事儿刚进行到一半就被打扰,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只想把这件事儿快点儿解决了。

“今天王朝被清场了,除了工作人员和宾客,外头的人进不来。那么杀人就是里头的人干的。去查一下今天王朝内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方博然冷声说道。

范围虽然有点儿大,但是也不是不好查,至少还有个范围。

“我一直和宁婉还有晴晴在一起。”回房间换衣服回来的卫然说道。

“怎么换衣服需要那么久?”

“下面吵,我和宁婉顺便清静清静,而且晴晴也累了,我们就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

警员问岑曼榕时,岑曼榕说:“我今晚不太舒服,换了衣服以后,就想休息一下,缓一缓,但是也不敢呆的太久,然后就去找卫然,碰碰运气看她们走了没有。”

看她苍白的脸色,再加上又是刚刚丧夫,警员也没有多难为她。

警员查了监控,发现在八点半的时候,卫然、宁婉、小娃儿和岑曼榕在经理的引领下去了楼上的客房。

宁婉带着小娃儿和卫然进了同一间,而岑曼榕去了另一边。

9:05分的时候,岑曼榕换了新衣服出现在卫然的门口,按了门铃,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和她们一起回来。

岑曼榕这边也同样,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等等!”陈年瑞突然出声,“往后倒。”

监控往回倒了一点儿,发现一个穿着藏青色维修服,带着鸭舌帽,提着一个小型工具箱的人出现在走廊上,进入紧急出口,显然是走楼梯去了。

“今天酒店有维修需要吗?”陈年瑞问经理。

经理摇头,“当然没有,今天酒店既然被包了场,就不会让闲人进来。而且早在宴会之前,酒店里已经上上下下都检查过了,确保宴会没有问题。”

在王朝死了人,死的还是齐家的少爷,这对王朝的伤害也不小。

经理也不近恨恨的想,这凶手跟王朝有仇吗?

“陈队,刚刚查了,在案发的时间内,只有卫然,宁婉,岑曼榕,方博然和陆南希不在场,但是他们又都有不在场证明。”陈队底下的一个同事说道。

“齐夫人,你的胳膊怎么受伤了?”方博然突然转向了岑曼榕。

岑曼榕一惊,脸色更白了几分,低头看向自己的右臂。

因为穿着晚礼服,胳膊自然果。露了出来,手腕上的淤青自然就挡不住了。

岑曼榕已经用厚厚的粉遮盖了,可是还是被方博然看了出来。

好在,上面的痕迹并不明显,方博然就是再精明,也应该看不出是什么形状。

“我不是说我体不舒服吗,走路不稳当,一下子撞到门框了,抬手挡了一下,结果就受伤了。”岑曼榕不太自然的笑。

方博然嘴唇一勾,突然抓住岑曼榕的手腕,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在她的手腕上用力擦了几下。

本就淤青,方博然又擦得用力,岑曼榕当即吃痛的叫了出来,还一度想要趁机把手抽回来,她也知道了方博然想要做什么。

可方博然抓得紧,不给她这个机会。

“齐夫人,看这个伤势,不像是磕碰的,反倒像是被人抓的。”方博然冷声说道。

岑曼榕的售完上面,明显的青紫色的四根指印。

“给假口供是犯法的。”看着脸色变幻不定的岑曼榕,方博然又说。

岑曼榕用力的抽回手,这一次方博然没有再抓着不放。

“这是家丑,我不想多说,如果你非要问,好,我告诉你。”岑曼榕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双眼露出了屈辱的水光。

“这是承泽抓的,我们俩平时感情是不错,但是承泽有不顺心的时候,也会吵架,这伤就是他弄得。”岑曼榕没多说,但是几句话,再加上可怜脆弱的表情,却引人同情。

“这是我们的私事,而且……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我本并不想多说。”岑曼榕看着方博然,那意思好像在说,你欺人太甚。

“齐夫人,那你说说,齐先生是什么时候抓的你,又是怎么抓的你。”方博然不依不饶的问。

一旁陈年瑞也不是真的蠢到家,听方博然的问题,就知道这岑曼榕恐怕是嫌疑人了,目光当即郑重了起来,也收起了刚才的同情,就像看待一个嫌疑人一样客观。

“就……就是那么抓的……”岑曼榕随手一笔画,被方博然问的怕了,有些慌,想着这事才出现的痕迹,就说,“来之前,我们刚吵了一架,就是那时候弄得。”

“你说就是那么抓的,那是这样,还是这样?”方博然抬高手比划,又放下手比划,又反手比划了一下。

“就这样……”岑曼榕抬高手比划了一下。

“齐夫人,能把胳膊抬起来吗?”方博然问,这次笑得竟然挺友好。

岑曼榕又重新伸出了那只胳膊。

方博然拉过她的胳膊,虎口向上,“齐夫人,这样不太对吧,如果是这么抓的,那么指痕应该在下面。”

“不……我……我记错了,是这样。”岑曼榕弯曲手肘比划着。

“这样也不对啊。”方博然虎口向上,“这样的话,指痕还是在上面。”

方博然笑意盈盈的,岑曼榕知道自己被耍了。

陈年瑞的脸色更冷,几乎要把岑曼榕判定为杀人犯了。

“可是齐夫人,你的胳膊上,四根指印在上面,另外一根大拇指造成的痕迹在下面。”方博然又换了个方式握住她的手臂,“这样一来,虎口是在你的手腕外侧。”

“让我来试想一下,据我所知,齐承泽并没有毒史,他头脑还算清醒,这东西他是不碰的。为什么会在他的血液里检查到大麻?”

“刚才警方从他的口袋找到一盒烟,经化验,这些烟里就含有大麻。齐承泽因为从来没有吸过毒,所以只要少量的大麻就能造成他的兴奋,让他出现幻觉。”

“在这种场合,他出现幻觉,莫名兴奋显然很不妥,而酒店的客房都在六楼往上,你们的房间在12楼,要是赶去房间,显然来不及,他也怕中途出现意外,于是就近的选择去了洗手间。”

“而你故意撞上卫然,把酒洒在你们两人的身上,这样你们俩就必须回房间。你回房间后,换上事先准备好的维修制,王朝的监控虽然密集,但是既然是监控就有死角,你利用死角躲过监控,当监控再次捕捉到你的时候,你已经远离了房间,谁也不会怀疑你。然后你从12楼下到6楼,通过外来维修人员专用电梯到达一楼的侧门,从那里进入洗手间。”

“而齐承泽正处于幻觉中,意识不清,无法反抗,你便趁机给他注射了大量的海。齐承泽受害的意识还是有的,他抓住你的手臂,要把你的手拉走,把针管抽。出来,所以,你的手臂上才会出现他造成的淤青。”

“而后,你再原路返回房间,换上礼服,再去找卫然,这次,就故意让监控拍到你,利用她来制造你的不在场证明。”方博然冷声说道。

“胡说!你胡说!”岑曼榕歇斯底里的大叫,但是眼底已经慌了。

“陈队,你去她房间看一下就好了,那身维修制应该还在,她不敢随便扔掉的。衣服和帽子上一定会沾上她的头发,所以她肯定会找个理由离开,把衣服也带走。”方博然冷冷的说道。

“去找。”陈队立即说。

便有两名警员去了岑曼榕的房间,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下来了,拿着一套藏青色的维修制,一顶鸭舌帽,还有一副手套。

岑曼榕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去,突然,一个人影冲上来,狠狠地扇了岑曼榕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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