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坐在苏格兰场办公室里,右手边是一位带眼镜的年轻小警员,据说是苏格兰场的画像专家。珍妮说一句话,年轻的小警员就在眼镜后头看她一眼,然后就脸红一回。珍妮再说一句,小警员在眼镜后头再看她一眼,再脸红一回。
如此三五回,小警员一张白嫩嫩的脸几乎涨成了猪肝色。
珍妮忧心忡忡地担忧着,她继续说下去,这名年轻小警员的脸是不是该烧着了。
夏洛克坐在珍妮左边的位置。他身上的大衣和围巾已经脱了,随意地搭在椅背上,合身的黑色西装让他整个人坐着时也显得分外挺拔修长。一只胳膊搭在桌面上,白皙的手指在上面习惯性地轻敲着。
至于他们为什么从案发现场转移到了苏格兰场,貌似是因为珍妮为了挽回一下自己在夏洛克面前蠢笨的形象,略略提了提,她其实看到那个在死者身后捅了一刀又利索地将人推下楼的凶手的脸了。
然后她就被警车载来了苏格兰场。
珍妮一边回忆自己在惊鸿一瞥下记住的凶手的脸部特征,一边注视着夏洛克不停敲击桌面的漂亮手指。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她以前只用猫爪子摸过,唔,还舔过,不知道用手摸起来是什么感觉,用她人类的舌头舔起来不知道跟猫舌头的触感一样不一样。
珍妮就这么一边看,一边想,一边吞了吞口水。
最后珍妮慢慢总结出个规律,他敲击桌面的速度似乎越来越快了。而且是对面那个戴眼镜的小警员对着她支支吾吾地脸红一次,他手指敲击的速度就快一层。最后那些密集的敲击声几乎连成一条不间断的直线,珍妮看得眼花缭乱。
在那个小警员的脸烧着之前,电脑终于拼出了凶手完整的画像。
珍妮对着屏幕看了看,肯定地说:“就是他。”
夏洛克的手指蓦然停住,迅速起身,也凑到电脑前去看。
这样一来他就离得珍妮几近,近到珍妮都能闻到他身上熟悉又好闻的气味了。
“那栋建筑一共7层,看来你的视力不是一般的好,才能隔着层层雨幕将二十米外的一个人看得这么清楚。”
夏洛克直起身,打量着她说。
珍妮很自觉地将这句话当成了夸奖,也从椅子上站起来,很谦虚地摆了摆手,但说出的话却一点都不谦虚。
“我从小眼神就好,这不算什么。等时间长了你就会发现,我其实还有很多其他优点,比如……比如……”
珍妮都已经抬起手指,预备霸气又不失谦逊地罗列一下自己的优点,好让他早日喜欢上自己。结果比如了半天,也没能比如出自己一个半个的优点。
然后恍然发现,连眼神好这个优点都是夏洛克帮她发现的。
这真是让人分外忧伤,分外惆怅。
最后气馁地低声说:“跟你一比,我的那些优点都不算是优点了。”
想了想决定为自己辩护一句:“这实在也不能全怪我,是你太好,太完美了。换任何人在你面前,都会被比得很差劲。”
再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保证:“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配得上你。”
又一想,让自己变得更好还需要时间,便打着商量说:“在我变得更好之前,你能不能先喜欢我一小点?”
夏洛克静静站着,一直没开口,就听着她一个人一句接一句,说得很欢畅。
见他没反应,珍妮凑近了一步,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出一个很短的距离:“这么一小点也行。”
夏洛克看着她细白的手指犹犹豫豫地比划着,最后还不甘心地又缩短了两毫米,淡绿色的眼睛才转向他,讨好而小声地问他,“那这么一小点行不行?”
福尔摩斯先生突然就觉得心跳和呼吸都有些不平稳,霍然转过身,说了一句:“约翰,走了。”
说完迈着大长腿就向门口走去,渐渐有凉风裹挟着潮湿雨水吹过来时,夏洛克才意识到,他的大衣和围巾忘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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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有什么跟凡人一样的地方,那就是,他其实也很喜欢听别人夸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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