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不回来没人惦记,过年叫她们娘俩儿回来。”母亲说。

“嗯。”我答应道。

母亲看我答应的含糊,喊在地下电脑前玩游戏的儿子:“家恒,回家跟你妈说,就说我奶奶说了,叫你过年的时候回家过年。”

“嗯,知道了,我和妈妈一起回来。”儿子说完继续打游戏。

“现在这些孩子,不管多大,都会玩电脑,就知道打游戏。”母亲叨咕道。

五姐看了一看墙上的石英钟,正好八点,问母亲:“妈,你不困呀?每天这时候你都睡了。”

母亲说:“今天没觉着困呢。”

五姐和五姐夫笑了。

“咱老妈作息可有规律了,每天早早就起,给我刷锅烧水,等我起来老妈把米都下锅了。我起来就是做个菜。吃完饭我和你五姐夫上班,家续上学,剩下老妈自己在家。中午我们都不回来,她自己在家吃,啥都能整了,我看比我体格还好呢。等晚上我们回来老妈把饭菜都做好了,我们净吃现成的。”

“你看老妈七十六了,啥毛病没有,一天不闲着,上两天收秋还帮着掐谷子呢。”

五姐跟我说母亲的情况。

我问母亲:“妈,掐谷子你能看着吗?”

“咋看不着呢?别看我七十多岁,干活还不服谁,就是干一会儿累了,干不动。”母亲说。

我和五姐、五姐夫笑。

母亲接着说:“你五姐她们不叫我干,怕我累着。她们说的不对,人老了全在运动呢,不动弹动弹吃饭都不香,看我这体格多好,一年也没咋感冒发烧,就是夏天的时候吃点药,血压有点高。”

我问:“咋还血压高了呢?”

“嗨,到岁数了,也该高了。”母亲说:“高了有半个月,然后降下来了。”

五姐说:“夏天的时候我老婆婆阑尾炎手术,那几天我去医院了,老妈自己在家,着点急上点火,血压高了,吃了有半个月降压药。”

“我体格行,看这状况还能活个十年八年的。”母亲说。

“姥姥,你是百岁老人。”

趴在炕头看书的家续突然说,把大伙儿逗笑了。

五姐夫说:“老妈在家那是老大,我们谁都不敢惹。”

家续道:“以前我妈是老大,我姥姥来了之后我妈是老二了。”

“老妈脾气犟,我们谁也不敢说她。”五姐说:“夏天那几天不是血压高吗,降下去之后我叫她再吃几天,人家说啥不吃了,把药扔灶膛烧了。我看烧了一省思那就是来气了,吓得我啥话不敢说。”

我笑着问母亲:“妈,你咋还把药烧了?”

“没有,没烧,空壳不烧留着干啥。”母亲不承认烧药,接着道:“都几点了,你们不困呀?我是困了,睡觉了。”说完把行李卷摊开,躺上去闭上眼睛眯着。

我和五姐、五姐夫小声笑。

五姐小声说:“老妈不叫我说她烧药的事。”

“你呀,就惹事,惹急眼了老妈还骂你。”五姐夫道。

五姐瞪了五姐夫一眼,对我说:“国华,你现在滨海咋样?总这样也不行,你在外地,林燕自己在家带着家恒,也够费劲的。”

我说:“能咋整,不都是为了挣钱,在滨海挣得多点。”

五姐夫道:“你这是为了挣钱把老婆孩子豁出去了,哪有你这样的。”

“回省城干不行吗?我总觉得两地分居不好。”五姐说。

“回省城也行,就是挣得少点。”我说:“我现在一个月七千,回省城也就是五千,可能还挣不到。我省思再挣两年攒点钱,先把房子买上。”

“现在买个房子多钱?”五姐问。

我说:“两室一厅得四十多万。”

“那多?”五姐一惊,“四十多万在北票买四个两室一厅了。”

“省城房价高。”我然后说:“也不能总租房子住,租房子也得花钱,一样交水电费,再说早晚得买。”

五姐说:“那倒是,买房子是正事,但也太贵了。”

我说:“一次性付不了那么多,贷款买,按揭。”

“那也够贵的。”五姐说:“你还是在滨海干吧,多挣点,家恒马上就该上学了,还得花钱,我看你呀,累。”

我笑笑没吱声。

“你总在外地干人家林燕乐意呀?”五姐夫问。

“不乐意咋整?日子不得过吗。”我说。

“现在攒多少钱了?”五姐夫问。

我说:“不多,林燕管钱,没问,估计有五万。”

“五万不够交首付的吧?”五姐问。

“不够,最少十多万,还得是二手的。”我说。

“你和林燕你俩儿再奋斗两年,先把房子买上。”五姐说。

我点头道:“嗯,这么打算的。”

“我看呀那楼房就是个名,听着好听,哪赶咱们农村土炕好,睡着舒服。”母亲突然道。

我和五姐、五姐夫我们笑了。

“你不是睡觉吗,这又不困了?”五姐笑着问。

“刚要睡着,听着你们说话了。”母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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