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厨师在外打工,平时上班干活没啥,一忙一天过去了,不咋想家。等有病的时候开始想家,心想这要是在家多好,有媳妇照顾,渴了有人端水,饿了有人做饭,那才是日子。

但是这些年下来,在外面干活要是有病有灾的不会跟家里人说,怕她们惦记。每回打电话都说自己很好,啥事没有。

在外打工的人都这样,报喜不报忧。

这回伤的不算严重,伤口最深的地方半厘米,长将近十厘米,头两天不敢下地走道,很疼。每天都是马姐照顾,早上从饭店把早餐带回来,看我吃完了再回去上班。中午的时候把午饭带回来我俩儿一起吃,等到晚上她早走一会儿,顺便带着饭菜回来。

王红也想照顾,看马姐照顾她不好意思过来,但每天都会来看看我。

“姐,明天我准备到饭店看看。”我对马姐说。

“去干啥?走道还拄拐呢干啥去,老实在屋里待着。”马姐一脸不高兴的说。

我说:“没啥事了,到饭店也不干活,站在那看着,要是累了我就回来。”

“你可消停点吧,上下楼就够你受,还得找人背你,你那大坨谁能背动?”

“我拄着拐杖慢慢来,自己能行。”

“行了,你还是别动弹,这要是把刀口伸开还得受罪,老实的在屋里待着吧。”

心想先别说了,等明天她们上班之后自己试试,要是能下楼的话就到饭店看看,要是不能就不去,过两天好点再去。厨房也没啥事,每天都和王亚信、赵小军电话沟通,有事他们就叫我了。

鲍鹏和方林下班过来了,这俩儿孩子买了不少烤串。

“师傅,你也下不了楼,咱们在楼上吃。”鲍鹏笑嘻嘻的说。

“我看是你们俩儿想吃了,他这刚缝完针,吃不了辣的。”马姐说。

鲍鹏说:“没事,少吃点,都三天了,没事了。”

方林说:“老舅,他家的串可好吃了,专门给你烤的肉筋,还有鸡胗,没敢放辣的。”然后对马姐说:“马姨,羊肉串,你最爱吃的。”

马姐说:“刚吃完饭,没地方吃。”

“烤串又不占地方,我还买啤酒了呢。”方林笑道。

“你们俩儿拿出去吃去,明知道你老舅不能喝酒,还拿酒勾引他,我看你俩儿是不想让他好。”马姐生气地说。

方林也不在乎,把烤串放到桌上,拿出一串肉筋递给我:“老舅,吃。”

又拿出一串羊肉串递给马姐,“马姨,吃。”

马姐没办法接过去,说:“不许喝酒。”

“不让我老舅喝,咱们喝。”小丫头说着把啤酒起开,他们仨一人一瓶。

我问鲍鹏:“这两天厨房没啥事吧?”

“没啥事,不算太忙,都挺老实的。”鲍鹏说。

然后他跟我说,也是听说的,李成在一个工地上干活呢,看着有点傻。我问他听谁说的,他说听挨着他配菜的砧板说的。我心想等腿好了去哪个工地看看,要是不行就把李成领回来。

“师傅,过年的时候我俩儿回我家过年去,能走了吗?”鲍鹏问。

“能,过年我备两个人,到时候你俩儿回去。”我说。

“谢谢师傅了。”

“谢谢老舅。”

看着俩儿孩子能走到一起也很高兴,咋说也是一桩婚姻。

看她们仨撸串喝啤酒挺馋的,于是申请喝一瓶啤酒,马姐不让,方林向着我,给我倒了一杯,马姐气的瞪了方林一眼。

鲍鹏说:“师傅,这两天于文学在你灶台炒菜呢,炒的还挺好。”

我说:“是吗,你是不是也想上灶台炒菜?”

他笑了一下说:“想,咋不想呢。”

“等过完年安排你上灶台跟着炖鱼。”我说。

“那挺好,我还挺喜欢炖鱼的。”他说,

“一边炖鱼一边跟着学学炒海鲜,慢慢的就成炒锅了。”我说。

“嗯。”他点点头。

方林问:“老舅,他学炒菜了我咋整?不能总包饺子吧?”

我打道:“你也学炒菜呀?”

“炒菜是不能学,我想学学调馅。”她说。

“调馅这块儿不归我管,老爷子直接管理。”我说。

鲍鹏对方林说:“你先包饺子吧,调馅师傅就会,比高师傅调的好,到时候让师傅教你。”

“老舅你也会调馅?”方林欣喜的问。

“会,学过。”我说。

鲍鹏和方林吃完烤串回去了,马姐埋怨我说:“不叫你喝酒非得喝,喝酒对刀口不好。”

我说:“没事,就一杯,还是啤酒。”

“啤酒不是酒呀?”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没人管你,管也管不听。”

“以后不喝了。”我说。

“行了,你这话我都听挺多遍了。”她直接摆手,“把你穿的大裤头脱下来,换一个,都好几天了,洗洗。”

“不用,等腿好了我自己洗就行。”我说。

“还不好意思?赶紧的,我先出去,干净的放这了。”她把干净的内裤和大裤头放在床边,然后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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