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苏醒敏锐的察觉到了红衣女子话中的信息,蛮有兴趣的反问道,“你很恨那个庙祝,你和他有仇?”

“不仅有仇,还是生死大仇。”红衣女子脸色不变,淡淡的说道。

明明嘴上说着自己和庙祝有大仇,但是语气却风轻云淡到不是在说自己一样。

“前辈不是对发生的一切都很好奇吗?别着急,慢慢听在下说完就是。”

看着苏醒饶有兴趣的目光,红衣女子根本不理会,岔开了话题,继续讲述起,那发生在洪家镇的旧事来。

…………

清末,在这片饱受战乱天灾的大地上,龙脉倾覆,似乎再一次的改朝换代,即将到来。

可这是朝堂上的那些衮衮诸公,留学归来的进步青年所需要考虑的,作为乡间的升斗小民,最需要关心的,是填饱肚子。

至于那些家国大事,不过是在茶余饭后,借着听说的,那些云里雾里的消息,做来谈资而已。

他们从不真正关心这些,只要有饭吃就好。

洪家村就是这样的一个典型村庄,不,现在是洪家镇了。

在偷袭干掉重伤后的道士以后,庙祝借助在道士身上搜刮来的几本小册子还有一些法器,终于拥有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超凡力量。

虽然,比起老道和石精,还是相差甚远。

但庙祝想着自己是初修炼不久,又是自学,学艺不精很正常,也就没往心里去。

而自从掌握超凡力量以后,凭借着之前遗留的威望,加上在“石精害人”事件里挺身而出,庙祝再次掌握住了洪家村,这次可就是当之无愧的龙头老大了。

毕竟头上再也没有太上皇了。

再次掌握村子的庙祝,第一时间做的事,就是对村民们封口,让他们不要见过今天发生的事情外传,要守口如瓶。

村民们虽然不解,但在庙祝的要求之下,也都同意了。

但是山神庙肯定是不能留了,大家伙儿也没浪费,搬走砸毁神像,摘了牌匾,这建成还没几个月的山神庙,摇身一变,直接做了庙祝的家。

当然,他之前也是住这的,只是主次改了点而已。

庙祝对此很满意,对于出了这个主意的新村长,更是口头嘉奖了几句,开口许诺会给他好处。

这好处何来?

自然是石精的血!

庙祝获得的那些老道的小册子里面,没什么太多的额外知识,尽是些阴毒咒术,自然认不出石精的血如何宝贵。

但不妨碍他知道那是个好东西啊,毕竟,这可是老道士亲口对他说的。

所以,庙祝自然而然的惦念上了石精的鲜血。

石精的外皮防御很是厚实,尽管它不能动弹,但是庙祝在用来其他能用的手段以后,连它的皮都破不开。

好在还有那把短刀,庙祝用它轻轻一划,原本比金刚石还坚硬的石躯,就被轻而易举的划开了。

这时候,庙祝才真正相信了老道对这把短刀匕首的形容,天下异宝,破尽万法!

一开始,庙祝还以为是老道士在吹牛逼呢……

有了神兵利器,取血易如反掌以后,庙祝也是开始利用起石精的鲜血。

只是让他大失所望的是,这血他喝下以后,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体内蓄养的法力在突然乍起上涨以后,又突兀泄尽,喝和没喝没什么两样。

只是让他最近有些疲惫的心神恢复了许多。

便是给新村长尝了一滴,也只是让他面色红润,精神头好了太多,当晚回家折腾了一晚上,十个月以后又多了一个孩子。

当然,也不是没让他们琢磨出这个鲜血的更多用法。

把这个鲜血加进百倍千倍的水里面,再浇到耕地里面,效果不仅不比去年有山神庇佑来的差,甚至更好!

也正是依靠这个,洪家村村民们再次过上了富足的日子,并且在数年过去之后,不断吸纳流民,组建升级成了洪家镇。

庙祝谨记当初老道士的话,一年取一次血,不敢贪多,想要细水长流。

可是在洪家村变洪家镇以后,人口变多,耕地变多,这血到底是不够用了。

而且也不知道了是不是心里作用,想着当年老道士的话,庙祝也觉得这血的功效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庙祝开始为镇子的未来开始发愁,最后不停的研究那些小册子,还有这些年来收集的古籍,一拍脑袋,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自古传闻中,都有妖怪吸收人的阳气以增进修为的,既然如此,自己为什么不去给石精送点阳气呢?

当然,自己身上的不行,毕竟自己都不够用。

这些年来,庙祝的身躯越发苍老了,精神也有些不太好,全靠一年一次的石精血强撑着。

他暗自怀疑,这估计是那个老道死前的诅咒,亦或者是石精的报复。

所以,他忧心石精鲜血的不够用,效力不强,倒也不止是为了镇子,还有他自己的小命。

既然自己的不够用,那自然是用别人的。

献祭镇民?都是自家人,容易人心动荡,不可取。

暗中掳来外镇人?也不是不行,毕竟如今世道有些乱,突然少一些人也没人注意……

最后,还是顾虑到朝廷还在,以及那些喜欢多管闲事的道士和尚,庙祝也就暂时没敢这么干,列为备用方案。

也许,还因为庙祝良心未泯?

最后,还是让庙祝想到了解决办法,仿照那天老道士对付石精的封印地气法门,取镇民的阳气共用!

反正一人给一缕,也不算多,一年才一次而已。

仪式的效果让庙祝很满意,新取的鲜血功效强了许多,勉强可以供应满足所有人的需求。

自此,洪家镇有了一年一度的神秘庆典,外人那天根本不能参加,提前几天,洪家镇就会开始赶人。

洪家镇,也就这样一年比一年的旺盛繁荣着。

可这样的情况,刺痛了某些人的心。

是附近村庄小镇的一些村民。

他们不服,凭什么都居住在一个地方,他们洪家镇可以安居乐业,我们就得苦巴巴的过日子?

嫉妒的种子在心中发芽,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又化作燃料,助燃起熊熊妒火。

他们想挑洪家镇的不是,却又无话可说洪家镇的权利不在镇长手中,而是隐藏在幕后的庙祝为首的族老手里。

他们办事公正,十里八乡都挑不出毛病,便是普通镇民,也大都相处和睦,互帮互助。

而不像他们的族老,偏心,贪婪,也不像他们的邻居,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喋喋不休。

但是,攻讦者往往不需要理由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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