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诸葛昱第一次在一个男人的身上用风情这两个字,虽觉可笑,却又无比的贴合。纵便是勾栏院里那些专供人赏玩的小倌,也绝没有这般让人雌雄难辨,带着致命吸引力的风情。就像是罂粟,明知有毒,却依然能让人前赴后继。
据搜集回来的消息,这些年洛国的扩张壮大,基本都是萧珩在背后一手操作。以萧珩的才干和野心,若非心甘情愿,根本不可能以堂堂一个大国国君之尊,俯身屈就一个风雨飘摇的小国君上。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做到,遑论堂堂一国之君上。
如此想着,诸葛昱心里不由生出了一丝对沙华的嫉妒。
沙华这个男人到底何德何能?无论男的、女的,竟都愿意为他不顾一切?一个,可以抛却国仇家恨,不顾一切相护。一个,愿意背负世间所有骂名,甚至甘心屈居人下,只为留在他身边!
“我记得,上一个毫不避讳、这样胡乱打量我的人,被我挖了双眼,砍了四肢,埋进了粪坑。夏君觉得如何?”
严如三寒的冰冷语调让微微有些出神的诸葛昱瞬间回神。
“洛相未免太严苛了些!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过多看了几眼罢了,何至于将人做成人彘,让人死后都不得超脱?”
“萧珩私以为,做人事说人话的,那才是人。那些披着人皮的蝇营狗苟,实在是当不得人这个称呼,更不必有人的礼遇。夏君又以为如何?”
仿佛没有听到萧珩话里的暗讽,诸葛昱嘴角扯起一抹明显带着嘲弄的调笑,转而笑问道:
“对于梁洛两国合并,梁君对洛君俯首称臣一事,坊间流言甚多。更有那起子心脏口臭的小人,将梁君说成了一个没有一点男儿刚性的兔儿爷。我虽不信,但到底抵不住坊间如沸的流言,今日既见着了梁君,还要请梁君不吝解惑才是!”
手中的缰绳被捏得咯吱作响,萧珩看向诸葛昱的眼睛几乎不曾喷火。稍许,也学着诸葛昱暂时失聪,仿若没有听到方才诸葛昱话里的嘲讽,萧珩脸上扬起一抹冷笑,眼中一抹杀机转瞬即逝:
“传言之所以叫传言,就是因为他的不真实和夸大其词。夏君英明神武,想来也是不会信了那些市井小明口中的几句谬谈的。”
“洛相,这是在将我的军呢!”
“岂敢!”
两人面上笑的不动声色,眼神却已在半空交接了不知几许。许是嫌笑的多了,脸有些僵,诸葛昱话锋一转,面上立时便换了颜色,厉声质问道:
“既不为奇禽异兽而来,但不知洛相浩浩荡荡的带着这么一大帮人来我夏国边境,又是所谓何来呀?洛相自该知道,以洛国此番作为,可算作是十足的挑衅和宣战了!”
“哪里!夏君误会了!实在是我突然来了兴致想要游猎,追着一只山麓也不知怎的一路狂奔,竟就追到了夏国边境,不想,竟叨扰了夏君的良辰美梦。还请夏君饶恕则个!”
萧珩嘴上说着歉疚,脸上却分毫看不出半分歉意。诸葛昱却也不以为意,只好整以暇坐在马背上,聊胜于无的看着萧珩毫无诚意的表演。
两人之间这种诡异的平和,在夏国一员大将打马上前附耳禀报诸葛昱的瞬间,终于还是被彻底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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