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四九,大道五十,遁去其一。一切法都可从其中找寻,一定有某种办法可以令死人复生。

鬼怪能从人的身体中衍生出来,这从另一方面何尝不是一种重生!”

器魂目光灼灼的看着夜林,里面似乎有着一种渴望在燃烧,欲要烧上九天之上。

那眼神极为坚定,海不枯,石不烂,则此心不改。

融合一屡苦海宗残魂诞生的器魂,他的执念居然如此之重。

“可鬼怪就是鬼怪,从死去的一刻神魂就不再完整没有任何肉身,更是没有人应该拥有的一切。

所谓鬼怪也不过是特定情况下,神魂未能立马散去,杂合一丝天地间游走的气产生的东西。

人死不能复生,这是亘古以来的定律。”

夜林摇头,器魂的想法,不,苦海宗宗主的想法太大胆了!

说得难听点就是狂妄两个字。

鬼怪极少,就算诞生也极弱,更何况能修炼的鬼怪都已经十分稀少,要不然这世道也不会是害怕妖魔多于害怕鬼怪。

甚至某种程度上,鬼怪也只是妖魔的一类分支,就如现在凶兽也属于妖魔一般。

若是夜林没有修炼,或许对于鬼怪会惧怕,但越是修炼,越觉得鬼怪不及妖魔。

“人死为何不能复生!修道者尚且相信有长生的存在,为何不能相信人死后能复生!没有肉身就创造肉身,神魂不完整就弥补其空缺!”

器魂直勾勾的盯着夜林,很是激动,甚至有些维持不住夜林的脸型。

“因为怕!”

夜林丝毫不弱的与器魂对视,他忌惮器魂,可他内心有些拿捏住器魂,所以他有底气!

弱者在强者面前打肿脸充胖子,似乎有些莽撞。

“怕?怕什么!哪个人怕!?”器魂问道,越来越激动。

“哪个人怕?”夜林笑了。

“你笑什么!”器魂看着夜林笑,无声的嘲讽,远比面对直言不讳更令人恼火,似是椰夜林在嘲笑曾经的那个他有愚蠢,有多狂妄。

器魂怒从心起,周围的气息从山河图中抽丝剥茧,交织万千,压迫而来,甚至让夜林神经绷紧,几乎窒息!

“我笑什么?我在笑你居然问人怕,居然不是天怕!”

夜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不会被吓到。

“我问你!天,存在吗?天道存在吗?”夜林问道,但却没有给任何器魂回答的时间。

而是继续说道。

“大道无形无质!天当然存在,头顶便是天。

天道亦是存在!它是一切事物运转的法则。

它是日月升落,是云雾生于天穹,是自然之水从高至低,是树木从嫩绿到枯萎,是酷夏到凛冬。

亦是生灵的生老病死。

天道无所畏惧,其下皆为蝼蚁,修道者看似一步斗转星移,碎裂山河,但依旧生活在天道之下。

但天道也是怕的!

它要维持天地的运转,所以死者不能复生,有生必然有死,若是天下没有了死者。

那每一寸山河都会被踏碎,生灵之间相互捕食会是笑话。

一切为生存所需的东西,外在的食物,内在的情感,都将会永远失去,所有生灵都会变成行尸走肉。

就像一个大无边际,全是空气的球,只要扎破哪怕一个手指大的孔,那么总有一天会因为这个孔导致整个球毁掉。

所以天道会怕,一旦某一个必要的自然运转环节出了问题,那将是一切归于混沌,归于虚无,归于寂静。

那天道也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

在我看来,所有生灵都不可逆天而行,或者说逆天而行它只是一种信念!而不是一种必成的事实!

哪怕是人们向往的永生,我也不相信它存在,所谓的永生我只相信它是一个很久的时间。

它存在一个极限,而不是一个没有终点的地平线,永生也终归要死!

一旦打破了这个极限,一切都会变得没有意义。

在我眼中所谓增加寿命,改变山川河流,改变天象变化都不是逆天而行!

因为它始终在这个极限之内。

一个普通人通过修炼能存活数百年,那也只是到了另外一种生灵本应该存活的高度,就如人与长寿之龟。

逆天只是以一种生灵笃定另外一种生灵,像是蝼蚁举起万斤巨石就为逆天。但这从来都不是以天道作为对比。

若是有一天有人是真正的逆天而行,企图打破不可动摇的核心自然法则。

那么,或许我会站在虚无缥缈的天道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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