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若是被这无数双眼睛盯着,恐怕早已经被吓得亡魂皆冒。
“嘎吱,嘎吱。”
殿宇大门有十丈多高,飞禽猛兽刻在其上。
大门无人自开,朝着道路的正中央打开,它诡异的矗立在哪里,似是等着夜林进去。
“咕噜。”
夜林喉结蠕动,愣愣的看着苦海和殿宇。
苦海之下的人吼虽是紧紧的盯着他,但却没有丝毫异动的迹象,夜林不会认为人吼不能移动,他储物戒中可还有一截指甲在。
一时间僵持着,夜林不敢有所动作,怕移动一步就会引来人吼注意。
怀中的红色宝珠愈发的燥热,好似催着他快快进入殿宇之中。
后退无路,前去不敢,夜林陷入窘境。若是一两个人吼,他或许不会顾及这么多,但这么多人吼,光是想想就头皮发麻。
终于踌躇之中,夜林还是踏出一步,走上了仅有的一条道路。
苦海依旧是苦海,人吼也没有动静,只是他每移动一步,那无数的眼神就会随之而动。
目视着夜林一步又一步的靠近殿宇。
夜林不敢喘一声大气,怀中的红色宝珠给了他一丝温暖,走至道路中央的断裂处,两仪眼旋转着。
蓦然发现两仪眼有些不对劲,少了一个点睛之笔,一侧火红,一侧幽蓝,可各自的中间却有一个小小的空洞。
那本应该是红色中点上一缕蓝色,蓝色中点上一缕红色。
“这?小孔大小与我怀中的宝珠一模一样!”
夜林骇然,接近这两仪眼才知道原来令宝珠燥热的不是殿宇,而是这两仪眼。
两仪眼少了一个重要的部位。
夜林望着脚下,湖水折射出黑色影子以及猩红的目光,无论他走到那这些目光都跟随着。
“这是我的东西,别想我还回去!”
夜林一咬牙,捂住怀中的红色宝珠,他不知道若是把这宝珠印入其中会不会产生别的变化。
但至少这宝珠在他怀中能他他神智清明。
两仪纵越的宽度不大,只有七八米,夜林纵身一跃过去。
他警惕着这些人吼会不会突然蹦出来。
不过他想多了,即使他走完数里的道路,成千上万的人吼也只是望着他,并没有异动。
“难道是因为这红色宝珠的缘故?”
夜林捂着红色宝珠,刚刚看那苦海石碑的时候,他几欲跳下去,若是跳了下去,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可就是这红色宝珠散发炙热的气息惊醒了他。
夜林摇摇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既来之则安之,他害怕也没有用,也逃不出这山峰。
“真晦气,就不该上来。”
夜林望着殿宇的门户,两行古字在上面点缀着。
左侧是“一入苦海生不知”,右侧是“回首有岸亦无岸”,提字之人不知道是抱着什么心情写下这两句话。
“多愁善感,故作高深!”
夜林冷冷道,他看到苦海那座石碑时就是因为一股悲意才会导致自己失神,他不会再去思考这话。
望着殿宇之内,这是夜林此生见过最大的建筑,一根根的天柱自下而上作为顶梁柱,数人合抱不下。
殿宇的两侧有着座椅,精雕细琢,盈盈光晕亮瞎钛合金眼。
这殿宇中不需要光亮,本身就自带温和的日光,不过这日光却是对修道者而言,对于普通人绝对是字面上的亮瞎眼。
只是这座椅夜林不敢恭维,每一个都有着几丈之大,虽是雕刻着奇异纹路,有着别样威严,但谁能坐得下,难不成站在上面?
看向殿宇首位,那里拱卫着一张石椅,这石椅倒是正常普通,刚好是一人坐下的大小,这才是人坐的地方。
首位之上,那里有一副古朴的巨画,足有殿宇之高,紧贴着石壁。
“力拔山河,无我无相。”
巨画两侧落下八字,每一笔每一画似乎都蕴藏着某种势,凭空让夜林产生蝼蚁之感。这是一副山河图,崇山峻岭间有妖魔凶兽横立,也有细微的人影持利器而战。
不过最引人瞩目的还是山河图中间绘画的巨兽,那是一路上见过数次的蛮象。
匆匆一瞥这蛮象的身影就烙印在夜林的脑海之中,挥之不散。
在他脑海,这蛮象好像是活了过来,它身影高大,按照山河画上的山峰对比,怕是比他见过的黄沙鳄还要大上两倍。
蛮象仰天长吼,象鼻高昂有着一座山峰之高,浑身黑鳞闪烁着光泽,丝丝缕缕的凶厉气息甚至能透过这山河图表现出来,冲击夜林的脑海。
“这是顶天立地,有席卷天地之势的蛮象,这也是妖魔!?”
夜林震动,若是这蛮象真的存在,必定是力拔山河,吞云吐雾,朝天怒吼间恐怕数百里都会被惊。
它一行动就会对大地造成无法弥补的创伤,单是他如天柱般的四肢踏动,就能使所过之处一一破碎,飞禽走兽化作肉泥。
“画这山河图的人也不简单。”
巨画有着沧桑的气机弥漫,笔锋勾勒之间有着莫名的势,所谓看画识人。
心胸狭隘之人画不出正气磅礴之势,粗鄙之人画不出丝丝如雨的细腻,心性胆小之人画不出活灵活现凶厉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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