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什么?!”有人发问。
梁子安拿出一把锥子,扎进鼓梁里,然后道:“今日考考诸位的写作水平,入座吧。”
几十个监生落座后,纷纷磨墨、铺纸,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他说的题目。
大家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渐渐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时,有人直接站起来,礼也不行,直接问:“你不给题目,让我们如何写?”
这声音梁子安很熟悉,应该是昨日背后辱骂他的人。
梁子安往太师椅上一靠,缓道:“题目已经出在诚心堂内,你们可要仔细观察,文章必须切合题意,合乎格式,两柱香后交卷,快动笔吧。”
监生们听了,纷纷东张西望,堂内只有羊头和大鼓,左看右看都看不出端倪,眼见一炷香已经烧去了半截,仍是不得其解。
有人想问梁子安,但他一个字也不答,自讨没趣。
还有人看到高悬的羊头,想到“挂羊头卖狗肉”,可紧接着就卡在大鼓那里,动不了笔。
每个人心里焦急不安,逼自己冥思苦想,生怕时间不够用,偏偏今天那两柱香烧的比平时都要快,眨眼之间,就到了交卷的时间。
梁子安从太师椅上站起来,理了理衣襟,潇洒自如。
走到监生们的桌面前,不出意外,大多数人面前还是白纸一张。
他勾唇浅笑,嘴角噙着嘲意,“原来国子监的诸生,连启蒙的三字经也不甚了了,真叫人失望。”
监生们听到他的讥讽,无不面红耳赤,尤其是那个带头侮辱他只读过三字经的人,更是如坐针毡。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交白卷,简直是奇耻大辱,他愤怒发问:“监学大人,既然考试已经结束,那可否明示题目,好叫我们心服口服呢?”
“有何不可?”
梁子安嘴角带笑,风度翩翩地走回教桌前,指着梁上问:“这是什么?”
“羊头。”
接着他指向锥子,“你们可又认得这个?”
“鼓上的锥子……”
而这时,已有机灵的监生反应过来了,大叫道:“原来是头悬梁,锥刺股!”
满堂哗然。
梁子安道:“头悬梁,锥刺股乃是三字经之说,而你们身为国子监学员,却胸无点墨,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还敢以三字经讥讽我?昨日说那话的是谁?君子坦荡荡,不妨站出来,将你的文章交上?”
所有人都把视线集中在那人身上,可他一动不动,交不出文章,也哑口无言。
梁子安一双凛目盯着他,“你可服?”
那个监生对上他的目光,不由身躯一震,不曾想这个新来的司业年纪不大,气场竟如此的足。
到底是自己理亏,监生垂下头,道:“我心服口服。”
这件事之后,国子监的监生们再也不敢小视梁子安,而梁子安并没有对出言不逊之人耿耿于怀,亲自为他们授业解惑,更是令大家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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