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从阴魂阵中出来之后,虽然是逃出了升天,但面对眼前一望无际、荒莽原始的深山密林却仍然是一筹莫展。

粮食和清水本就不多,此时也早就吃光喝净了,而此刻心胆俱丧、身心俱疲之下,众人却又迷失了路径,不免都有些灰心丧气。

刘二喝下了羊皮水袋里的最后一口水,又对着嘴使劲倒了倒,直到确信水袋中已经再没有水了才将水袋重又系在腰间。

他咽了一口唾沫道:“哎,这荒山野岭的,也不知道有多深,我记得来的路上,山岩下不是还有泉水么,如何到了此处,却是鸟蛋都没有一个呢。

现如今这附近要是有个女真寨子,那便真是好了。”。

卢老三道:“二哥又说笑了,这大阴魂阵所在之地,哪里是凡人说找就能找得到的,这里说不定多久都没来过活人呢,却到哪里去找女真寨子来啊。

要说真的走不出去了,说不得咱们就在此地安宅落户便了,平日里山上打些野味充饥,倒也自在。”。

薛兴德见二人聒噪,便道:“个仙人板板地,你们两个娃儿见到没得,这里连个鸟都没得,哪里有啥子东西抓来吃噻。”。

刘二一听薛兴德说话火气也上来了,怒道:“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难道咱们便被这林子给困死了么。

奶奶的,老子不如放把火,烧了这里,省得看这林子鬼气森森的心烦。”。

此时卢老三一听又要放火,便急道:“二哥你莫不是糊涂了,在阴魂阵里少爷放火是为了救咱们,这里要是再施火,那可不是说着玩的,那时候咱们说不定都要被烧死在这了。

这阴魂阵里鬼魅横行,要真是死在里面也没的说,可咱们都从里面出来了,要是还被烧死,那岂不冤枉啊。”。

此时杜还看了一眼躺在树下斗嘴的三个人,要是放在平日里,杜还免不得要骂上几句,可此时眼见众人已是饿的东倒西歪,却也没心思去管他们三个人的闲话和牢骚。

他转回头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我并不是说咱们一定要绕着大阴魂阵走上一圈,来时,咱们的给养充足,那个时候我便已经估算过了,即使以当时咱们的状况绕着阴魂阵走上一圈,怕也会耗时日久。

即使给养都耗光了,怕也还走不到一半的路程,况且那也只是我估算的情况下,若是真的走起来,这阴魂阵到底有多大,咱们谁也不知道。

我方才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将人分成两队,各自围着阴魂阵向相反的方向走,如果能找到咱们来时的路径那便好,若是找不到便返回此地汇合,这样的话总比在此这么干耗着要好。”。

展三娘听他这么说,便道:“杜先生明鉴,但你看看这些儿郎们,自打咱们从阴魂阵里出来,已经在此耗了两天了,水米未进,他们还有一个能站起来的么?

若是当真照此行事,怕是走出去不到两里便要倒地不起了,难道要他们爬着去么?

方才老身也说了,即便咱们回去寻找来时的路径,但此地山高林密,这里的地貌又不易辨识,若是两拨人再迷了路径,或者是再次误入了阴魂阵中,那便如何是好啊。

女真人虽是自幼在山林里长大,熟悉林子里的状况,可惜啊,术伦那小娘又死在了阵中,要是她还活着,说不定还能带着咱们活着走出去啊。”。

听展三娘如此一说,杜还也没了主意,此时杜君献道:“咱们先不说这个,我方才已经打发秀才他们出去打些野物来吃,一会先吃些东西再商议不迟。”。

三人正说话间,却见林子深处摇摇晃晃的走来了十几个人,正是之前派出去找食的李秀才等人,此时只见李秀才等人手中拎着一只似小鹿一样的小兽,还有几个人手中提着几只肥大的野兔。

林子里躺在地上的众人一见有了吃食,立即便都坐了起来,但还是没有太多力气站起身来,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李秀才指派着众人将这些野物剥皮洗涮。

而李秀才自己分派了众人的活计之后,则径直走到了杜君献身边,有气无力的道:“公子,这里还有一伙人。”。

杜君献、杜还和展三娘听他这么一说,都有些吃惊,李秀才接着道:“方才咱们走了两里多就不敢再向前走了。

这里的林子实在是太密了,我和老沙怕迷了路径,所以只能打到这些小兽。

当时为了追兔子,我和老瞎子追到一道土梁子上,见那土梁子下的林子里隐隐的有些烟火气,老瞎子的鼻子极是灵验,一闻便知是有人在烤东西。

我和瞎子便躲在草丛里瞄了一阵子,虽是看的不甚清楚,但那里进进出出的怕是有几十人,看样子只怕是处营地无疑了。”。

三人一听立即都来了精神,杜还立即吩咐李秀才道:“看来咱们不能在此起火了,秀才,你去吩咐他们,小心着点,这顿只吃生的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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