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问沙李二人道:“你们说当时在林子口,借着月光,你们看到死去的人身边有影子,此事可是你们亲眼所见?”。

李秀才道:“杜爷,这可是咱们兄弟亲眼所见啊,嗯,但现在想来,当时咱们也是心中恐慌惊惧到了极点,说不定是看错了也未可知啊。”。

此时沙老飞道:“嗨!还看错什么啊,当时我可是看的真真切切,我手下弟兄们的尸身旁边都有这样的影子,当时有一个就在我身边,但那影子模模糊糊的,看着像是个人形,但细看之下却又不见了。

但人影肯定是有,这点错不了,要说是树影,那怎么所有那种影子的形状都像是人形呢,难不成树的影子都是人形一般的样子么?”。

此时,一旁始终没开口的卢老三道:“那定是生人死后,魂魄离体了,那林子里的鬼魅幽灵说不定就是在林子里死去之人的怨魂所化啊。

这些死去的人,魂魄离体之后,都困在那林子里了,无辜死在那种不见天日的地方,焉能没有冤煞之气啊?

所以有新进林子的生人,他们便要想尽办法将之留下,这样的话,那林子里的怨魂就越来越多,所以。”。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杜还瞪了一眼,他见杜还瞪自己,立即就闭嘴不说了,但他这一番话让本已松弛了一点的气氛又紧张了起来。

此时众人都不说话,杜还看了一眼久未开口的杜君献,见他还是皱眉思索,此时众人也意识到杜君献一直没再说话,便都看向他。

杜君献见众人都望向自己,似是等着自己开口,便温和地笑了笑道:“呵呵呵呵,其实你们说的我都在听着呢,都是有些道理,但我心里始终还有个疑问,你们说那些黑色的石人像到底是什么人建造的呢?”。

这时,沙老飞抢着说道:“公子,那黑色石人像啊,我可是看的真切啊,从下面看,头上都是光光溜溜的,额头上似是有些发髻,但也可能是苔藓一类的东西遮住了,看着像是契丹人的样子,很有可能,那些雕像就是契丹人造的。”。

李秀才少时读过些书,也是有些见识的,见沙老飞急着表现,不由得心底鄙夷。

此时,他慎重地接口说道:“公子,老沙说那些石像像是契丹人,我看着也像是契丹人。

我年少之时读过些书,在书上看到过契丹人的样子,也知道蒙古和女真的发式与契丹人看似一样,实则略有不同,还是能分辨出来。

但那石像上还雕有铠甲,那铠甲的样式似乎与契丹人的盔甲有很大的不同,看样式似乎不像辽人的甲胄。

但那些石像年深日久下来,上面全是苔藓老藤,加之风雨侵蚀,看的也不太真切,因此,我也断不出个所以然来。”。

杜君献听他这么说,便着人取来纸笔,让李秀才画出来看看。

李秀才倒是有几分绘画的天分,刷刷几笔就将那石人像画了个八九分相似,然后又细心的在上面头、肩和其他的部位画上些树藤和苔藓,那样子已经极是逼真了。

画完这些,李秀才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提笔便在雕像的膝盖部位画上了一些弯弯曲曲的东西。

沙老飞看着那纸上的石人像,不禁赞叹道:“我说秀才啊,你还真是个秀才啊,连那石人身上的花纹都画出来了,你这就叫个啥啥文武全才吧?”。

一旁的众人纷纷围拢过来,借着火光仔细观瞧,只这一看,众人便都大吃一惊。

原来,画出来的石像却与他们在鹰鹫堡中所得到的那本书中所绘的那个从火中走出来的神灵极为相似,便是那铠甲身上的花纹也与那些在鹰鹫堡中找到的箱子以及那种墨绿色纺锤状玉琮容器上的花纹极为相似,一看便知道这些花纹必定出自同一个地方、同一种风格。

但细查之下,杜君献等人还是觉得这些石像铠甲上的花纹与那种墨绿容器上的花纹更加接近一些,却与那种箱子上的花纹有些区别,虽然这种区别极是细微,但仔细分辨还是能看得出来。

而这石人像与那本书上的火中神灵虽然也极为相似,但二者也有一些不同,他们身上铠甲的花纹虽然非常相像,但还是可以发现某些细微却明显的区别。

而最令人费解的是这种石像的造型反倒与那书中最后一副画中的那个站在黑色山峰顶端的人十分接近。

众人迷惑不已,都猜不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有一点却是完全可以断定的,这种石人像必定与仙药和护教使者一事有关。

这是杜君献和杜还等人的一致判断,无需多言,众人已经能从彼此的眼中读懂了这一点。

看罢李秀才的画,杜还苦笑着说道:“看来,咱们真的是来对了地方啊。”。

此时,李秀才惊道:“杜爷,公子要去的地方难不成就是那片林子么?那里可去不得啊,那里定是阴魂鬼怪作祟,那地界儿进得去,怕是出不来啊!

我们兄弟那次能活着出来全凭误打误撞,现在想来若不是见着了月光,我们现在怕是已经过了奈何桥了啊,公子,万万去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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