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老飞的话听在众人耳中,让在场所有人都愈发的恐慌起来。
此时,李秀才道:“你说的倒是也有些道理,但那作怪的东西为什么不在林子密的地方动手呢,偏要在树木稀疏的空地上动手?
方才林子里咱们行走不便利,那时候动手岂不是更方便引咱们到这里,莫不是这里有什么蹊跷?”。
此刻,老瞎子睁大了一双眯缝眼,盯了那几具尸体所在的地方好一会。
片刻后,他踌躇着道:“当家的,我总觉得柳延德、韩弥勒几人似乎都是被人从后面突袭而死的,当时离的远,也没细看伤口的样子,不如咱们近前去仔细看看如何?”。
这时,人群里有人道:“瞎子,你没见他们被放倒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么?当时我就在柳延德边上,根本就没发现什么明显的伤口,这事有点邪性,你想查,你自己去,可别拉着弟兄们去送死。”。
另一个人接口道:“老黄说他当时就在柳延德身边,但柳延德死了他却没事儿,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早年间,我曾经听一个道士说过,有些树林里,某些特定的方位是鬼魂往来阴阳的阴门。
就好像冬季湖面结冰,但鱼还是会留下几个自己换气的冰洞一样。
若是生人恰好站在那个地方,就会堵住了山林里阴魂往来的路途。
而据说,鬼魂刚从阴间出来的时候,身上的阴气极重,若是生人刚好挡住了它的出路,那阴气就会直冲生人的全身,让其瞬间毙命。
我猜度着,方才柳延德他们所站的位置,会不会刚好就是这林中鬼魂往来阴门呢?
这林子如此密实,白日里尚且如此昏暗不见天日,正是阴气极重之地,咱们千万不可再过去了,免得冲撞了鬼煞。”。
瞎子见有人这么说,也清楚众人惧意已深,便道:“也罢,我一人去就是了,我浑家死的早,儿子也成人了,今日我若是死在此地,烦请当家的和众兄弟照顾我家小一二,韩弥勒曾救过我一命,今日就当还他了。”。
说罢就要上前查看。
就在此时,人群中一人道:“瞎子,你去作甚?韩弥勒只是救过你一人而已,要去也是我去,当年我家里人都是柳延德在钱塘大牢里救下的,今日我不能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瞎子虽是义气,但人哪有不贪生的,眼前另外有人想去,瞎子也乐得送个顺水人情,便道:“既然张兄弟这么说了,那我就不与你争了,若是你今日折在这里,我定照顾你家人。”。
那姓张的三十多岁,正值盛年,平素用的是一根狼牙铁棒,加之他生的神骏,颇有大将风采,因此众人送号铁杵韦陀。
只见铁杵韦陀轻手轻脚地向着几丈外的几具尸体走了过去,一旁的众人没人敢动,都屏息凝神地盯着他。
铁杵韦陀小心翼翼地走到几具尸体边上,蹲下身子,一个个仔细地察看,这期间却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众人都不觉松了一口气。
此时,瞎子道:“张兄弟,可有见着伤处了,是个啥样子啊?”。
铁杵韦陀查验过后,起身道:“这几人背心都黑乎乎的,好似被什么东西烧灼过,前胸也都有一大片的焦黑印记,定然不是暗器所伤,但…这到底是什么我却也看不出来,看样子,他们几个的心肺怕是被一瞬间就烧烂了。”。
铁杵韦陀边说边起身向回走,众人听他说话,心中惊惧之余,都在猜度着事情原委。
可就在此时,铁杵韦陀忽然间便向前扑倒,就好似被人从背后猛推了一把,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只听铁杵韦陀一声惨叫,倒伏在地,便就此不动了。
众人一瞬间脸色全都变得惨白,原来这致人死地的东西就在众人身边,并未离开。
而众人到现在也没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为,再一想到方才铁杵韦陀上前察看尸体,那东西可能就在旁边看着这一切,众人都不觉头皮发麻啊。
李秀才头上青筋直跳,他脸色苍白,嘶声道:“咱们不能在这等死,大家快走啊。”。
众人这时才清醒过来,赶紧随着李秀才向身后的林子里跑去。
沙老飞边跑边对李秀才道:“我说秀才,你认得哪边是回去的路吗?”。
李秀才气喘吁吁地道:“哪边是回去的路我倒是不知道,但我知道绝对不能在这等死,那杀人的东西咱们看不见,这林子里实在太暗了,咱们得跑到有光的地方。”。
沙老飞一听是这个道理,便不再说话,只顾没命地跑。
众人一阵疾跑,都累得气喘吁吁,到得最后,都实在跑不动了,也顾不得那东西是否追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个躺在地上便都再也不想起来了。
众人歇了片刻,渐渐的缓了过来,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方才为了逃命,跑的太急,根本来不及辨别方向,此时众人拢起目光细看四周,却见周围依旧是望不到边的幽暗密林,而众人正躺在一处林间空地上,似乎与方才所处的环境没什么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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