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个月里,有了唐门的鼎力协助,蜀中各地接连剿除了不少三仙道会的堂口,三仙道会最后的势力也就此绝迹于江湖。
但即便是唐门眼线遍布蜀中各地,却依然没有查到雍巽与金菩提一伙人的丝毫踪迹。
为此,众人商议多时,有了个大致推测。
金菩提逃走之前曾对唐逸说过,待此间事了便要再去东京路寻找仙药,既然翻遍蜀中都丝毫不见其踪迹,说不定现如今金菩提与雍巽已经在去辽东的途中了。
有鉴于此,众人决意前往辽东走一遭,一来打算探一探那座雪山,也许会有收获二来便是抱着若遇见金菩提一伙,定要将其彻底铲除的心思。
计议已定,众人遂辞别了唐门与乾云真人奔东而去。
一路之上,众人商议着去辽东的行程,为了避免与蒙古人相遇,再起冲突而耽误时间,众人都觉得直接走水路最为妥当。
于是众人再不迟疑,直奔临安府而去。
这一日,众人回到临安,杜君献遣卢老三前去钱塘海边码头寻找适合的海船,其余众人也各自去准备应用之物。
杜还又特意嘱咐薛兴德带上埃莉诺那小娘子,以备咨询之便。
一切收拾妥当,众人便于钱塘县海陆码头登船北去。
这艘海船是卢老三在一个海商手中花了两千两银子买来的,卢老三又多给了三百两,连船上的水手、厨子等人都一并要了过来。
这艘船虽是艘旧船,但却是一艘两千料1的大海船,船体宽大、结实,抗得住巨浪大风。
据那海商讲,这艘船曾随船队走过南洋不少地方,水手都是常年于海上讨生活的经验丰富之人。
据说其中有几个还是当年的海寇,后来被这海商召来,以恩义感化,便都过起了安稳的生活。
今日,这些人随着新东家再次出海,都抱着在新东家面前显示技艺,意图得到赏识重用的小心思,纷纷使出手中的绝活,将这大海船使得四平八稳。
杜君献等人本来还担心船上行动不便利,但此刻站在船上,却稳如平地一般,又见海面开阔,海风徐徐,虽有些微凉,却让人精神为之一振,众人不禁心怀大畅。
离港行进了几个时辰,起初,尚能看见一些来往于海上的钻风和三板船2,渐渐驶入了大海深处,海水的颜色逐渐变深,偶尔遇到的船只,都是往来于大宋与南洋之间的五千料的大海船。
再往深海行去,便再无其他商船的身影了,倒是遇上了两艘朝廷的水师战船,他们两艘为一队在海上巡视,见到杜君献等人向东北方向航行,便升起停船的旗号,上船查验。
杜还只说是临安海商,要到高丽进些土产回来贩卖。
大宋朝廷财货之利大宗都来自海上贸易,本是十分鼓励海外贸易的,那两艘战船之上的火长3、押番4见杜君献一行俱都是临安口音,又见这船上斑斑驳驳,船舷两侧尚有不少贝壳、藤壶粘于其上,而船上的众水手也都是一副风吹日晒的模样,料想这定是经常出海贸易的商船,便也不再疑心。
只是一听说他们要前往高丽贸易,那火长便好意出言提醒道:“你们这些商人,只顾着多赚银钱,但也须有命花才成啊。
往日里前往高丽倒也罢了,这几年来,这条海线上新出了一伙海寇,听说叫做什么吞海官人的。
这伙强人在这条线上专劫来往高丽的海商,往日里都是十几条船一起走方得平安,今日似你们这一艘船便想前往高丽,当真是不要性命了么。”。
接着,他又一指杜君献道:“似你这等细皮嫩肉的小官人,在家读读圣贤书、瓦子里吃些茶酒也就罢了,却偏要跑到海上来折腾,若是被那吞海官人掠了去,还不被扒皮晒骨煮来吃了?
本官相劝一句,还是回去吧,在钱塘码头等上几日,最少也凑个五六艘船再走吧。”。
杜君献笑道:“大人有所不知啊,家父前些时日走日本海路折道去了高丽,在那里定了不少土货,存在那边已经时日不短了。
前几日家父病重,差遣别人去又不放心,便只有小弟前往走这一遭了。
那些货物放久了怕是要生蠹虫,因此不能久拖了,所以小弟才走了这条最近的海路。”。
那火长见他说的也是个道理,又提醒了他几句,便下船自去了。
见那两艘水师官船走的远了,那些个水手便都围了过来。
其中一个花白胡须的老水手道:“东家,我等已经几年都没走过这条线了,方才那位官爷说这条线上有水寇出没,咱们怕是得绕路了,还请小官人示下。”。
杜君献道:“也罢,那咱们就不去高丽了,直接去东京路。”。
那些水手一听说要去东京路,立即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那老水手更是满脸惊恐地道:“东家,要说去高丽,绕绕路也就算了,船上淡水和粮食也还够用,但要说去东京路,那里可是去不得啊!
金国未灭之时,那里就不太平,但当时至少还有金国东京路镇守使管辖,尚且不至于太乱。
如今大金已灭,北面蒙古人又对当地的女真部落大肆劫掠,现在的东京路,即便是良人也都从了贼了,尤其是那些被打散了的女真溃军。
二十多年前女真灭国之时便已割据海岛,现在这些人更是交结海寇,不时的抢掠当地的部落和过往的货船,甚至时有攻掠高丽本土的猖狂之举。
这些人动则合兵一处,有时竟达上万人啊,就是高丽的大城也打的下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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