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寒意未退,不时钻进荼蘼的领口。
心口麻木着,停跳般寂静。
玉柳迎风,浙水长流。
无法走进她苍茫的心海。
独自一人遁入青空,遥望自己的倒影。
荼蘼的心,从未如此安静。
安静到让人寂寞,安静到让人悲伤。
当一片华丽的琉璃破碎,只会留下血染的花印。
她第一次清清楚楚地认清,自己永远不可能与蓝钟成为能够托付彼此一半身心的亲人,能够驱散那份昂贵的黛蓝色孤独,位于挚友之上的亲人。
这一切,不过是她所做的一个迟迟不醒的幻梦。
蓝德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夺走她心中的宝贵。
包括短短一个月的过去,全部化作灰烬。
周围行人不断朝这个在无比寒冷的天气下只穿着单薄衣物的女孩投出怪异的神情,嘲笑、同情、惊愕,甚至还有几双色眯眯的眼睛,但荼蘼早已没有关心这些东西的心情。
失去的感觉,被夺走的感觉,很不是滋味。
她也不知怎么的,想哭,却找不到哭的理由。
蓝钟本就不属于自己,被驱逐也只是提前一天结束同住而已,一切都只是恢复原样,恢复本来的模样。
风起,凌乱的白发在身后飘起,仿佛教堂飘落的天鹅羽毛,柔软之上流过天空的光泽,浸染,沉淀,升华,飞扬,耳后如冰晶凝结的惆怅,散入风中,飘舞在发丝的延长线上,最后,融化成泪的颜色。
以后这样同住的日子绝对不会再有。
蓝德可能会从此以后再也不让蓝钟接近自己。
或许,她们终将成为彼此生命中的一个难以忘怀的过客,从此不再相遇。
所等待她和自己的,终究是一个残破的句点。
荼蘼已经确信,不认可自己的蓝德会疏远她与蓝钟的关系,直到她连话都没法和蓝钟说上一句。
这一步,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蓝钟会听从蓝德的话,绝对会。
她能坚持下每个日夜批改审理不完的文件,就能有与荼蘼决裂的决心。
荼蘼踩上了公交车门口的第一级阶梯,刷卡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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