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看寨中等着收尸的人,被瘦猴子领着站得远,现场只得自己、史湘云、虎妞、景泽秋、云含章几人,冷笑说道:“那是你和妙玉正好赶到,分明是故意安排,试探你们身手。”

史湘云低声惊呼道:“黛玉姐,你还是怀疑宝姐姐?”

“非我怀疑她,她向来心机重,城府深。前面有香囊的证据摆在你们面前,如今又是这几个人。不信你们回去问问雪雁和紫鹃,这几个人主要还不是来杀我们,是抢师傅托我护送的乌儿。谁知道师傅托付我送乌儿,这次进了万罗山,除了我们这里人,不是只有她薛宝钗吗?”

史湘云一点也不信:“不可能,宝姐姐抢你的乌儿做什么?况且她活得那么穷困,哪里去请了这些人?”

“唉,你们非是觉得我为难她,算了,等雪雁和紫鹃伤好一点,我就离开。”

云含章做过捕快,对查案颇有心得,建议道:“我相信少奶奶,但先不用定论,让泽秋兄弟查清楚这几人怎么上的山,事情就好定论了。”

景泽秋心急如火,指着瘦猴子说道:“谁也不准靠近,我先看我夫人去,马上回来。”

云含章把四人仔仔细细搜查一遍,可疑物品没有,搜出几张一贯的大明宝钞,还有小额的宝钞十几张,并几根金条。

转手递给坐在银杏树下的林黛玉:“没有路引,只有这些随身盘缠。面具是树皮做的,不出奇,到处能买到。”

林黛玉看看,再望着飞箭射出的斑竹林方向:“虎妞,你去那边看看,我没事,况且还有湘云、含章在。”

一会儿景泽秋和妙玉又急匆匆赶回几个尸首旁,见景泽秋没那么悲愤了。

妙玉安慰林黛玉说:“宝琴的孩子保住了,只是要静卧养上一段时间,雪雁和紫鹃的伤不久都能痊愈,你也别伤心了,回屋里去吧。”

林黛玉沉郁着:“我不伤心,此去关外,万里征程,这吓不到我。我等虎妞回来再走。”

史湘云就把钢刀和几人身材,与那晚梨香院那几个贼人有些相仿,与妙玉说了。

妙玉沉思片刻,不说这几个鞑靼人的事,挨着林黛玉坐下来:“黛玉,我能看出来,你对我有些误解,不妨说出来。想昔日在大观园时,我和你性情最相投,不知为何几年不见,你却对我有了隔阂。”

见妙玉如此直接,林黛玉自觉愧疚,低头说道:“你知道的,我林家的墓地,就在你从前出家的玄墓蟠香寺旁,离开扬州回故里祭祖时,我听人说,从前蟠香寺有个极标志的蓄发尼姑,骂说林家早晚死绝,不是你还能是谁?”

妙玉少有的笑起来,轻轻摇摇头:“你这样一个人,竟然也信这些没来头的话。况且那时我也少不更事,你林家墓地时常有人放炮仗,我又好清净,就是曾有过什么过激的话,也值得你这样计较?”

林黛玉笑着歪在妙玉身上:“既如此说,倒真是我的不对了。你也别和我计较才是,我回去祭祖,见我父母坟墓,想及我父亲这一脉,只有我还活着,再听到那话,也就恨上你了。”

妙玉叹息道:“唉,我就想着,你曾和我性情最合,再相逢你却不和我亲近了。如今说开了,倒没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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