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喃喃道:“对啊,谁说只有安王堪当大任,还有我的皇儿呢。”
近来几经骤变,朝堂上本就暗流汹涌,如今太子的丧事刚过,便又再起风波。
季承煜原就颇得人心,尤其近年来皇上时常卧床太子代理朝政,更是有不少心腹。
如今太子虽然去了,太子妃腹中却还有血脉,便欲要立太子妃腹中之子为储君继任之人。
但此为一派,另一派朝臣却认为即便太子妃腹中是位世子,也不过是个襁褓小儿,比不得安王。
一派朝臣列举安王从前的种种荒唐行径,直言安王实非储君之位人选,若将江山交到安王手中,恐江山危矣。
支持安王一派的朝臣立刻反唇相讥,太子妃腹中还不知男女,更不知性情如何,怎能草草立为储君,岂不更是荒唐。
朝臣们各执己见,吵得不可开交。左右丞相都出来劝过几次,但正如白嫣然所言,不敢太过插手,免得反而惹上一身腥。
白嫣然听罢连岳打听回来的消息,皱眉道:“太子殿下刚刚才去,这些人怎么就急着要新立太子?”
连岳觑了眼她的神色,含糊道:“怕是有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怕等咱们王爷回来就晚了,所以眼下才真的着急。”
白嫣然这才明白过来,想是那些支持立太子遗孤为储君的朝臣们怕季凌云凯旋而归,更添筹码,所以此时才想趁着人还没回来前定下。
她长叹了口气,想到齐思敏这两日神思恍惚,不吃不睡,太医说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出事。她放心不下,又让人备车去了太子府。
刚进太子府,便听得一阵吵嚷,一个丫头慌慌张张的出来,白嫣然拦着人问道:“怎么了。这是出了什么事?”
那丫头急得满头是汗,慌张道:“不好了,不好了。太子妃、太子妃见红了!”
白嫣然面色一变,到了齐思敏的院落果真听见里面大呼小叫乱成一团,许全正神色匆匆往外走,见了白嫣然一愣,而后行礼道:“卑职见过太子妃,卑职眼下急着要去宫里请太医,还请太子妃见谅。”
他说罢就急着要有,却被白嫣然拦住道:“章太医守在皇上床前不能离开,其他太医你看着办,但一定还要再请上一位名叫孙明哲的肄业生,他是个可信之人。”
眼下宫里不知有多少细作,除了章太医其他人她都不能全然放心,若有孙明哲在,也能多一重防备。
许全不知有没有听出她的意思,一点头便匆匆去了。白嫣然踏进房门,就见红鸾守在门口,看着白嫣然的眼中带着些许防备。
白嫣然没空理会她,红鸾却拦着道:“安王妃,太子妃眼下不宜见人,你还是在外头等着吧。”
不等白嫣然开口,里间已经传出齐思敏的声音道:“嫣然,嫣然!”
白嫣然绕过红鸾走了进去,只见齐思敏面色煞白的躺在床上,惶惶不安的看着白嫣然道:“嫣然,怎么办,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白嫣然紧紧握住她的手道:“不会的,不会的。太子殿下在天之灵定然会保佑你们母子,你放心太医很快就到,你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齐思敏痛的几乎要神志不清,白嫣然也是心急如焚,看着齐思敏身下被血染红的床褥心头泛起阵阵冷意。眼看着齐思敏几欲昏厥,好不容易盼来了太医。
太医言道齐思敏是忧思过度,加之寝食难安,这才出现了小产之兆。好在齐思敏素来身子强健,孩子并无大碍,服下汤药后出血便止住了。
待送走太医后白嫣然又私下问了宋时阳,得到的答复并无二致。又让他看了太医开的方子,确认无碍才放心留下了。
太医走后齐思敏放肆大哭了一场,白嫣然始终陪着她。而后劈死你仿佛终于接受了太子逝世的现实,心绪渐渐沉稳下来,也不再整日不吃不睡。
朝臣们吵得越发不可开交,最终宋时阳站了出来,痛斥百官结党营私。如今皇上未醒,百官竟欲私定储君人选,此乃谋逆之罪。
宋时阳此言犹如当头一棒,百官顿时偃旗息鼓。如今皇上未醒,他们即便争论出个所以然来也是无用,反倒落人口实。
虽然宋时阳此举难免得罪了不少人,但他素来行事严禁,素日又不与何人走的过近,的确是与结党营私不沾边,让人无话可说。
朝堂上算是暂时平息下来了,前线战势同样势如破竹。正如汪许所言,季凌云如同开了闸的猛兽,一鼓作气打到了廖广天的家门口。
眼看着南阳城门大开,两方厮杀,季凌云直接单枪匹马杀出一条血路直往总督府去。然而刚到门口,就见里头的人四散奔逃,只听有人惊惶喊道:“快跑,总督都已经没了,还打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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