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丸脑子里昏咚咚,一手搂着林微昕,一手扶着王文娟。一脚低一脚高走在诊室门口狭窄的走道上。

忽然前面喧闹起来,有人喊着,“让一让,让一让”,几个人推着一辆移动担架车,上头躺着一个孕妇,急冲冲就往这走道里挤进来。

眼看就要到他们那了,乌丸忙把王文娟拉到墙边,又圈着林微昕贴边站,

然后他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发出懊恼的“哎呀”一声,一个小护士从护士站走出来时,忽然踉跄一下,仰面摔倒,手中一个铁盘就滴溜溜朝着乌丸这里飞过来。

那担架车正走到他们旁边,他不忍地看了眼躺在上面的孕妇,伸手拦住了那个盘子,盘子里消过毒的小剪子正好扎进了他的手里。

乌丸看着手上渗出来的血,摇着林微昕喊她快看,眼泪“骨碌碌”直滚下来。

好一阵鸡飞狗跳。

护士站很快里涌出一群莺莺燕燕的小护士,把乌丸请进一间治疗室,又是消毒伤口,又是包扎,不住口地道歉。王文娟冷眼看着,一阵心烦,“巴拉巴拉”尖酸刻薄地说了几句,拖了乌丸就要走。

乌丸离开时听见里面年长的那个护士正压低声因严厉地问着,“早上谁买的粥就那样放在护士站的吧台上的?泼翻了都没人看见?地上也不收拾?”

乌丸酸酸一笑,心道:刘文君买的。果然就有个怯生生的声音说着:“刘文君买的……”

回到家,他闷在房间里大哭,午饭都不肯吃。

王文娟心情一看就不好,烦躁地问女儿:“哎哟手破了就破了,一树至于午饭都不吃吗?不吃么不是更长不好伤口。”

林微昕垂着眼往碗里挟百页卷,碗上堆了一堆了,还在往上放。

她不在意地讲道:“他说了他手疼的呀,你随他去嘛。还不许疼了啊。”

王文娟压了压火气,说着:“一树真的是娇气,我看比你还娇气。”

林建国看着桌上的老婆、女儿,赶忙打圆场道:“不要这么说一树,他不要面子的啊。”

王文娟“啪”地把筷子放下,深深吸了口气道:“你说得对,你去拿个碗,用公筷帮他盛点没吃动的菜放到厨房,过一会儿他想吃了再热给他吃。”

看着头也不抬在菜碗里拣菜的林微昕,终于忍不住讲了起来,“昕昕你不要把菜都挟到你自己的碗上,难看不难看,又没人和你抢。你吃完了再挟呀。”

林微昕没事人一样吃了一大碗饭,吃完还空口把碗里剩下的百叶结全挑出来吃了。

王文娟脸上露出不满意的神色,破天荒什么都没说。

吃过饭,林微昕谁也没说,自己一个人跑了出去。

她是去找柴珺。

柴珺和她溜溜达达在大街上逛着,时不时接受她的指派去买东西给她吃。

林微昕一路闷着不说话,柴珺也不问,就和她讲点小时候的事情。

走了半个多小时,林微昕说话了,“去医院看了,不行,只要我这样打算,我就会出现心衰的症状,没医院敢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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