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傅祁暝,程见袖松了一口气。
“傅哥哥,阮朱出去已经许久了,还不见回来,我怕她出事,你让人去出去寻一寻吧。”程见袖说。
听她提起阮朱,傅祁暝的面色就变得古怪起来,甚至有些不敢与程见袖的视线对视,默默移开了视线,而他这一转视线,程见袖就愣住了。
她太了解傅祁暝了,他的这副模样,太过异常,而这异常的原因……
“阮朱怎么了?”程见袖问。
傅祁暝不知该如何回答,而与此同时,冯正奇等人也已经过来了,躺着阮朱尸首的板车就停在了宅子门口。
程见袖的视线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秦厘也在,唯独少了阮朱,而她的视线也渐渐落在了那辆板车上。视线触及到白布的时候,程见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们这是做什么呢?阮朱呢?”程见袖不大想要接受自己的猜测。
傅祁暝伸手握住了程见袖的手:“阿袖,阮朱没了。”
程见袖猛地抬头,望着傅祁暝,眸中渐渐盈起了泪,但她还是扯了一抹笑容:“怎么可能?傅祁暝,这个玩笑不能开。”
傅祁暝不知该做什么回答,只能将人拥进自己怀里:“阿袖,我在。”
程见袖的脸抵在傅祁暝的怀里,眼中的泪水很快就落了下来,沾湿了傅祁暝的胸前的衣衫。
陆吟青站在一旁,此刻也有些茫然,她的视线在傅祁暝与程见袖身上扫过,随后落在了外头的那具盖着白布的尸首上,她往前走了几步,掀起白布瞧了一眼。
只一眼,她就猛地松开了手,往后退了几步。
“怎么会这样。”陆吟青发出质问,她不知该看向谁,最后视线落在了秦厘身上,她知道,秦厘是和阮朱一道出门的,她走向秦厘,问:“你和阮朱一块出门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阮朱怎么会!”死这个字,陆吟青甚至说不出口。
阮朱虽然一直都不喜欢她,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阮朱其实待她一直不错,不论是程见袖还是阮朱,她都一直感恩在心。程见袖为人过于聪慧,陆吟青心里大多是敬重佩服,可阮朱不同,陆吟青显然要与阮朱的感情更好一些,如今阮朱的死,她同样也不敢相信。
秦厘红着眼,回:“阮朱姑娘说要去买一些姑娘家的东西,我们就在铺子外面等,等后来我们去寻阮朱姑娘的时候,她已经……”
这番话,也落在了程见袖的耳中。
“她是去替我买月事带的。”程见袖忽然开口,随后从傅祁暝的怀里退了出来。
阮朱虽然没有提过要去买月事带,但前几日程见袖听阮朱嘀咕过,说是她的月事快到了,而她们带的月事带已经不太好用了,秦厘一说这话,程见袖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傅祁暝听到这,下意识地就想要伸手去拉程见袖。
程见袖此刻却突然异常冷静,她拂开了傅祁暝的手,一步步往外走,傅祁暝瞧了,立刻也跟了上去,紧紧地盯着程见袖,生怕她有个好歹。
程见袖走到了板车前,她慢慢地蹲下身去,随后伸手扯住了白布的一角,她咬了咬唇,她用了很大的力,嘴角很快就出了血,可她却似乎浑然未觉,她维持了这个动作许久,随后才突然屏住一口气,手拽着白布往后一甩,露出了白布底下的阮朱来。
阮朱是被活活掐死的,一双眼珠子一直瞪得老大。她的神情可以看得出很痛苦,这样的死状,让程见袖心头蓦地一顿,生生地疼,而在阮朱的手边,还有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的就是她方才买的布料。
程见袖看着包袱里的东西,眼泪再次落了下来,但她很快就平复了心情,她将小包袱紧紧拽在手里,抬了眸,视线落在了阮朱的脸上。
程见袖伸手,手轻轻地拂过阮朱的眼睛,语气平静:“阮朱,小姐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天涯海角,上天入地,不取其命,誓不罢休,他会后悔对你下手的。”
程见袖明明说的很平静,语气轻柔,似乎只是同姑娘家在说一些体己话,可周遭的锦衣卫却都猛地打了一个寒颤,那股子凉意从心底就升了上来。
傅祁暝很心疼,却无能为力。
大抵是外头的动静太大,隔壁宅子的妄生似乎也听到了响动。
他一出来,见外头围了一群人,不免疑惑,出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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