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玦昏死前叫公输鱼别走留下来陪他,公输鱼便在檐顶淋着雨陪了成玦整整一夜。

这一夜,陌鱼抚在成玦厢房里始终没有出来,唯有影较进进出出地伺候着,倒是也没有再惊动更多的人,没有发生公输鱼最为担心的“乱起来”,便是说明,成玦还有得救。

公输鱼本就是重伤初愈,身子尚未完全恢复,淋了这一夜的雨,回到凤府,就发起了高烧。把楣夫人气得训斥了几个时辰,最后直接锁了拂云阁,将公输鱼禁足其内,除了医人固定的诊治和送药,就连凤拂都不得探视。

虽是被禁了足,可公输鱼还是闲不住,与眼睛小队的联络更是一刻也未曾断过,密切关注着前太子谋反案的重审和滕王府的动静。

前来汇报的鹩哥山鸦走不了正门,便是墙上来墙上走,一日数趟,愣是把拂云阁的园墙踩低了几寸去

鹩哥坐在几案旁,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说:“自公审之后,有了不离的证词与证据,三司以之为锋刃,破竹一般,迅速将前太子谋反案梳理了一个清楚明白,个中细节、涉案之人,具无遗漏。枉死六年的前太子还有一众受连累的人,终算是昭雪沉冤了。表少爷您不知道,现在外面可是热闹,百姓们都跟过年似的欢喜,真有几分普天同庆的意思……”

公输鱼点了点头。三司的负责人凤修、左鲲、端吉,都不是蠢人,有了实证,又正值民意沸然之时,就连皇帝都显露出了对前太子的亏欠之意,他们自然明白该怎么处理这件轰动天下的案子,故,鹩哥所描绘的外部情形皆在公输鱼的预料之中。

见鹩哥抱着糕点吃得香甜,公输鱼愈发觉得自己刚刚喝过药的嘴巴里苦极了,便伸手也想拿点零食吃。

可就在公输鱼的手指刚刚触到糕点的时候,那块糕点便自行化作了齑粉。她不死心,转而朝向一串葡萄,不想,那葡萄也是在被她的手指触到的刹那间化作了一摊水。她还不死心,以更快的动作朝向碟子里的花生糖,可任她动作再快,那花生糖同样也没能逃过被她一触即化的命运。

眨眼间,满桌的吃食全都无辜且不明所以地落了个粉身碎骨的下场,端的是死不瞑目。

这当然不是因为公输鱼练成了什么“金刚指”之类的神功,触什么什么化,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那便只能是……

公输鱼拧眉蹙目,气得冒泡,转回头,恶狠狠地看向旁边不动声色好像什么都没做过的班九。

死猫!

班九承了公输鱼怨毒的眼神,雪色静立,冷冷道:“甜。”

见状,鹩哥赶紧将手里的糕点整个地塞进了嘴巴里,以免也要遭班九“毒手”,撑得嘴巴快要爆开了,边嚼着边思量这些倒霉的吃食是如何得罪了这位杀人不需眨眼也不需动手的猫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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