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成玦就着公输鱼的动作,顺势一倾,直接将自己整个人送入了公输鱼大开的怀抱中,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竟像是个受了大委屈的孩子扑进了母亲怀里一般。

哎?公输鱼的身子猛地一僵,两只手臂却还保持着前伸的状态,一时间不知道该放于何处。

这个突如其来又实实在在的拥抱,让公输鱼的身子有些排斥,可心却是安了不少,从刑部衙门到这里,各种的猜测与担忧,于此刻,全都得到了化解

虽然这一路上她嘴巴里抱怨不断、猜测连连,想象着各种各样将成玦绊住不能去参加公审的缘由,强调着自己的远见卓识、未雨绸缪、及时补救、于关键时刻力挽狂澜,嚷嚷着一定要向成玦讨要多少金多少银才能来犒慰自己的辛苦筹谋,等等等等,然,直到这一刻才知,原来,她过来这里,并不是为了释疑,也不是为了问责,更不是为了邀功,她只是想要知道,成玦还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她唯是担心成玦。只要成玦还活着,其他所有事,总是都能有办法解决的。

想到这些,公输鱼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看了看埋在自己怀里的成玦难得一副“小可怜”样,便是心下一软,随即收拢僵在半空中的手,正欲小心翼翼地贴上成玦的后背,再多给他一点温暖回应。

不料,还未及她将手落下,成玦的“求温暖求抱抱”活动已然结束,忽地将她推开,目色一睨,恢复了惯常有的轻佻与不羁,面色虽依旧苍白,眸子里却有了些许光泽,嘴角边噙着玩味笑影,突兀地开口说道:“小木匠,这差事办得不错,本王与你记上一功。”

差事?什么差事?这又是在打什么哑谜?公输鱼一愣,看着成玦似笑非笑的可疑神情,所有相关信息瞬间于脑中进行着各种可能的排列组合,极速搜寻着答案“噔”的一下,答案找到的同时,公输鱼立刻炸了毛:这条该死的毒蛇!原是早就算好了一切,难怪于府里这般坐得住“你早就知道卷耳会反水?”

“反应很快嘛,果然聪明啊。”成玦唇角一勾,戏谑地夸了公输鱼一句。

可这夸奖听在公输鱼耳中,俨然就是讽刺,讽刺她又被成玦算计利用还这般后知后觉。气得公输鱼无语,起身就要走。

成玦忙一把将她拉住,“哎,别生气呀,本王真是夸你呢,还得谢谢你呢。”

公输鱼僵着不动。

成玦笑了笑,解释说:“多亏了你的提醒。天贶节那日,你让本王看见了皇宫地下甬道里的尸体,示意卷耳不是一个简单的小掖奴。本王自是要将他的前世今生查个清楚明白。奇怪的是,卷耳的生平并无任何问题,相反,曾与他同寝的另一个小掖奴,蚩耳,却是大有问题。再观卷耳之后的所作所为,以及前面发生在他身边的事和那些莫名死掉的人,本王不得不怀疑,他根本不是卷耳,他是蚩耳,他在自己死后,借尸还魂,顶下了卷耳的名字……”

成玦这番话倒是证实了公输鱼方才在刑部衙门观审时的诸多猜测,只是,还有些问题是公输鱼无法猜到的,而成玦必是都查清楚了,想知道,只能问成玦,遂,公输鱼暂压被算计利用的怒气,问道:“刚才,蚩耳在公堂上言说,当年其父蚩威被前太子欺骗利用、发狂自屠全家,他是在母亲的拼死庇佑下逃出生天的,明显是谎言。而在不离的回忆中,他们全家被晋王派人屠杀,不离带着蚩威的血书出逃,父亲、母亲、弟弟为其掩护,皆未能逃出,都死在了屠刀之下,那么,蚩耳是如何活下来的,又怎会进了宫成为了掖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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