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理开始了,先是核对证据的环节。

事无巨细,主审人凤修问得仔细,左鲲时不时会做些补充,端吉不言,唯是细细记录。其他的证人证据、书吏衙役,搬搬抬抬、进进出出。每一个步骤都是严格按照程序进行,毕竟是公审,那一双双旁观者的眼睛可是雪亮着呢。

不过,虽是审得细、问得清,但所有这些都算不得是什么能够定乾坤的关键人证和物证,照这样下去,想推翻当年的太子谋反案实在是不可能。

在周围嘈杂的议论声中,公输鱼几乎都能听见晋王充满嘲讽的得意冷笑了。

成玦当还有后招吧公输鱼的眼睛环视了好几圈,也没有找到成玦的影子:咦?成玦怎会没来?他呕尽心血谋划了这么久的局,到了如此关键的时刻,怎会不来看看结果呢?

公输鱼目光无所着落,心中隐隐地起了不安。

正阳最满,入庭树、照中堂,杂影摇落,念念南风西。

在一片焦灼中,时间过得极快,转眼已是午时,轮到湘王与晋王当堂对峙了。

湘王一如既往,靠着凶狠的表情动作和大吼大叫来支撑自己的观点,一见晋王分外眼红,斥责他不仅谋划了当年的太子谋反案,更是照搬旧案,再以同样的毒计谋害他。

晋王则是端着他“贤徳之王”的架子,一副不与疯狗一般见识的睥睨之势,只说一句最为关键的话:“湘王殿下如此无端攀咬,可有证据?”

湘王理直气壮大声吼道:“还要什么证据?前几日你在本王的饭食里下毒想要毒死本王以免本王说出你的罪行,就是证据!”

嘁!晋王不屑一嗤。

凤修、左鲲、端吉齐齐汗颜:用一个没有证据证实的妄测去证实另外两个没有证据证实的妄测,湘王啊湘王,身为一等亲王,你果真是连一点最基本的律法常识都没有吗?

湘王空有其势,这般无脑露怯,于众人面前自曝其短,有理也像没理了,引得围观人群嘁嘁声一片。

借此良机,晋王乘胜加码,好一番自白功绩簿,为国招贤、为民征战、灾时放粮、闲时筑堤、尊礼重文、孝义两全将自己为永成王朝的付出悉数尽数,更是请了不少的公侯官吏、剑客鸿儒、各色人等来为自己的贤德证明,直说得所有在场之人都笃定眼前这个一心为国为民的贤徳之王绝不可能干出任何一件有违律法之事,更不会是一个毒计弑兄之恶徒。

就连公输鱼都忍不住跟着啧啧赞叹:好一个贤徳之王呀!

这一番攻守下来,局势利好明显偏向了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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