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成玦干净无瑕的脸上那一副极为认真笃定的样子,湘王不由地暗暗切齿:本王密室里珍宝琳琅,都与他瞧了,换做寻常人,还不拣更好的拿!这痴傻儿,偏偏认准了那夜明珠,原来是要与定西公府的败家子儿作比,端的是物以类聚,就喜欢些比狗斗鸡之事。这等心无丘壑的二世祖,怎能理解我心中鸿鹄之志
湘王即便有一千个、一万个瞧不上成玦,也是没办法,毕竟向辰子找了成玦来与他传话,便是只能哄着捧着供着这小祖宗了。
遂,见成玦如此坚持,湘王只得极不情愿地走到最里面的展架前,打开了最上层的一个黑色木匣子。此匣子一开,碧水分、见月明,整间密室如落了正午的骄阳之光,亮得令人目眩。
果真是一颗极为罕见的山鸡蛋一般大小的夜明珠。
湘王仔细地将木匣子一并捧起,踌躇再三,一咬牙、一跺脚,终究还是递向了乖乖站在一边满脸期待如同小儿郎等待糖果的成玦。
得了那夜明珠,成玦也不要木匣子了,极不讲究地直接抓在手里,笑呵呵地转身就要往外跑,像是马上便要去找世子显摆去。
哎?湘王一把将成玦拉住了,也顾不得指摘他这般焚琴煮鹤地玷污珍宝了,只是焦急地问道:“好五弟,你还没告诉哥哥,向辰子有何话托你转告哥哥呢!”
成玦顿了顿,像是忘记了自己此行的主要任务一般,看看手里的夜明珠,再看看湘王,想了好一会子,方才说道:“哦,想起来了!祭酒大人要我跟湘王哥哥说,有人在仿制旧案欲置哥哥于死地,唯一能保命之法便是,哥哥须在稍后的三司会审过堂时,将此当众揭出”
奔雷无声而落,震得湘王整个人一僵,抓着成玦衣袖的手不自觉地便滑脱了下来,目光惶然,口中喃喃:“旧案?旧案!旧案”
见湘王撒开了手,成玦只当任务完成,心安理得地抱着他“辛苦劳动所得”的夜明珠,转身离去,再没有回头多看一眼身后那个陷在泥淖里的人。
湘王不是傻瓜,当然明白向辰子托成玦转达的话是何意,也知道所谓的旧案指的就是六年前的太子谋反案:
在当年的那件案子里,有人设了绝计谋害太子,而他就是绝计最后一步的刽子手,干了最脏的活儿,沾了太子的血,换得了之后六年的鼎盛荣宠,万没想到,如今竟会有人仿制旧案,用同样的绝计来谋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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