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番下来,湘王已是笼中困兽,被扣上了谋反的帽子,多方力证,百口莫辩。

晋王这段时间的奔走也是颇有成效:不管是朝中还是军中,不少臣属、将领,以及百姓代表,纷纷联合举发湘王多种罪状一些原本摇摆不定,还在观望,不敢轻易得罪湘王的人,眼看着湘王大势已去,便都果断归属了晋王,义愤填膺地站出来对湘王落井下石就连湘王党中的人,也是纷纷倒戈,轻则划清界限,重则再多踩一脚。一时间,举国上下,竟是形成了浪潮洪水一般的不可抵挡之势头,直逼湘王。

墙倒众人推。谁都知道这回湘王谋反案的案情不会有什么大逆转了,只是三司会审还需走完整的程序,结论没有那么快就能出来。

在此期间,众叛亲离、一直被软禁的湘王,日日哀嚎、夜夜悲鸣,嗓子都喊哑了,不停地要求面圣,要一个当面解释的机会,均被皇帝拒绝。

这回,湘王是真的绝望了。

正在这时,阴森牢狱一般令人避之不及的湘王府,迎来了一位访客。

“咚”的一声,是靴子踢在酒壶上的声音,紧接着,那满地滚的酒壶“骨碌碌”地发生了连锁反应,相互碰着、撞着,无拘撒野一般。这些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大厅里,竟是起了回声,惊得那些寂静了许久的廊柱、纱幔、灯盏、木器纷纷震颤,似久无人问津的幽冥之地难得地迎来了一抹阳光,逼得四壁阴暗齐齐后退。

就在那阴暗的最深处,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影子动了一下,细看,竟是一个人,一个被酒浸透了的人,湘王。

湘王者,昔日权倾朝野、睨视天下的一等亲王,骄矜傲慢,将众生踩于脚下,是何等的威风赫赫、高高在上,如何能想到也会有这么一天,蜷在阴暗的角落里,卑微得像个叫花子,不,叫花子还能得到他人的怜悯,还会有人与之说说话,而他,被囚于这空旷的华府里多日,连一个活人都看不到。

失了盛宠,他也不过是一滩烂泥。湘王二字,一文不值。

访客顺着不小心踢到的那个酒壶滚去的方向,看到了瘫在墙角边的湘王,颇有些不敢相信地走上前去,轻声唤道:“湘王哥哥?”

听到久违的人声,湘王颤了一下,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像是被吓到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是人?!有人来了!是父皇要见我了?父皇果然不会真的摒弃我!

若将死之人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湘王猛地扑过来,一把抱住了访客的腿,哭喊起来:“父皇!父皇!儿臣没有造反!儿臣是被冤枉的!您听儿臣解释!您别不理儿臣呀!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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