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当当当

宴席上无法观看到崇明光和诸仙山一战的人叫来了歌女,一边开启了赌局,一边欣赏着动听悦耳的演奏。

却丝毫见不到其安静的样子,一颗心仍然选在空中,这场旷世一战关乎到的不仅仅是两个人的名誉,或许还有各自道门的未来。

顾平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忽然觉得无论喝什么都没有味道,反倒是略显苦涩的茶水,有着浓烈的香气,或许这也是叶悠喜欢喝茶的原因之一。

九天之上的战斗还在继续,头顶的太阳都已经快要落山,这样打下去恐怕再有一天的时间也无法分出胜负。

无论是崇明光还是诸仙山都不敢在对方面前放手施为,那样只会暴露出更大的破绽,招式变换不断,却无法破开对方的防御,哪怕是出现了些许的小失误,也不敢断定是否是故意为之。

高手之间的过招就是这样,更多的还是在于一种心里上的博弈,进攻方面谁都不差,防御更是没得说,就看谁能够率先将对方引入自己的陷阱中,然后一招制胜。

“你不玩玩吗?看这些家伙玩的还挺高兴的。”

对于裴世贵咧着大嘴,仿佛大量灵石到手的样子,顾平就知道这赌局一定是他张罗的,跑不了。

“你就不觉得你这赌局有问题?”顾平看着此时擂台上两边分别挂着的名目和下面标记的筹码,瞟了裴世贵一眼,“万一平分秋色怎么办,庄家赔光光啊。”

“不会吧,这两人剑拔弩张的,怎么可能不分个胜负出来,看样子非得战到只剩一口气为止,就算痛下杀手我都不觉得意外。”

“那也要做得到才行啊”

很多时候不是不想,而是要能做到才行,就像道门想要除掉尹天恒,就像书院不希望顾平山上,光想是不行的,还要有能力去做。

透过层层的白云一道死寂的剑气横贯天地,哪怕隔着九层天阙都如虹而灌,清晰的出现在每一个人的眼中。

随后铺天盖地的光辉从天而降,如华盖一般,笼罩在九天之上。

“你说这样的力量若是出现在尘世间又该如何,我曾经在大秦嬴氏查找过修行界的过去,最后发现在一个奇怪的节点,所有宗门同时隐世不出,就像所有道门不约而同下达的指令一样。”

“我不知道当时的状况,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我知道,如果真的不对修士加以限制的话,尘世间早就灰飞烟灭,怎么还会有今天这片繁荣的景象。”

“能够做出这种决定的那个人,或者促使道门不得不如此做的人,也许是人们,一定比我现在做的事情要更伟大,他们才是真正大先驱者,走在了几个时代之前。”

对于顾平所说的隐秘没有人接话,除了顾平以外,没有人会对那些埋在纸堆中的事情感兴趣,就连承载着人皇王朝的嬴氏一族,也很少有人关注这些事情。

而对顾平来说却是必须的,唯有通过漫长的时光,寻找道门所布置的种种措施,顾平才能明白,道尊的想法,道门接下来的打算,以及这个世界的未来,将会走向何方?

“公子觉得光明道如何,道尊当年真的错了吗,还有师傅那些人,瑶光宗的那些人,烈阳宗,极夜宗”

“没有什么对与错,只有生和死,这些事情你早就明白了不是吗?”

顾平抱着涵羽,剥了一粒葡萄喂到涵羽的嘴里,两人的一举一动看上去温馨,可谈论的内容,却充满了无奈和现实。

“光明道尊真的陨落了吗,还有元始道尊,那一年天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凌喃喃自语,这是她的疑问,也是顾平的疑问,以及很多人的疑问。

那年的早秋,光明道典伴随着一场金色的雨从天而降,随后带来的变动是巨大的,光明道的覆灭仿佛只在一瞬,宗门的剧变依旧在涵羽的脑海中不停闪现。

那一年的早秋,顾平踏上了科举赶考的路,最终却选择了另一条充满了未知,险些让自己堕入深渊的路。

那一年夜皇还在东海边执行宗门派来的任务,还是宗门内的天之骄子。

那一年白玉龙刚刚经历挫折,修为停留在伪金丹的境界,多年不得寸进。

那一年刘老九还过着中日碌碌无为的生活,每天以酒为生,和酒作伴。

那一年叶瞎子的名声开始威震两界,仙人耳中,同样如雷贯耳。

那一年木青龙面见道尊,做出了为道门付出一切的抉择。

那一年卫无忧还是冥皇宗内,一个岌岌无名的小角色,整日抱着怀里的剑,做着一个属于强者的梦。

那一年陆沉舟还是轮回阁的天之骄子,是众多弟子中,风头最盛却最没有傲气的那个。

那一年裴世贵还是天下城的太子,却没有一个太子应有的样子,整日花天酒地,烟酒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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